“王老师,你这样说,实在是让我们不安啊。小麦的中考分子还没出来呢,你们就这么看重她,她说不定连我们县中学都考不上呢。”
张秀红张口就来,把王老虎可给吓坏了,端着的茶杯都拿不稳了,还嫌嘴里的茶烫舌头。
“小麦妈妈,你怎么这样说,依照小麦的水平,怎么可能考不上县中学?”
考不上那岂不是前所未有的滑铁卢,让一众人都要大跌眼镜的。
“虽然还没有出成绩,但是好多人都在默默关注着小麦的。不仅仅我们县中学的老师校长,连上头都高县长,都对小麦频频关注!”
王老虎的这一席话说的颇有压力,张秀红一脸骄傲,不住点头。
“懂的懂的,我们一家子跟高县长也是有些缘分的,他很看重我家小麦。”
王老虎搁下茶杯:“既然你们都晓得,那更应该清楚,小麦的成绩是不容有失的,不然的话……”
他收住了声音,用眼神有力地从张秀红和刘二柱的脸上碾压而过,张秀红和刘二柱对视一眼,都深沉起来了。
“王老师,我们又懂了。”
……他们究竟懂什么哟。
王老虎很是不放心:“小麦究竟考得怎么样,她考完试后,我专门关心过她,她说的很好呀。”
难不成是忽悠他的,不会吧。
刘二柱摸摸心口窝,摸着良心说话:“实不相瞒,王老师,我跟红子虽然是小麦的爸妈,我们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心里是什么成算。她现在都是初中毕业生了,我们哪里懂她,我们不懂的。”
又来了又来了,他们又不懂了。
王老虎重新捏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王老师,怎么了,你、你是不是嫌我们家里的茶水不好喝。”刘二柱唯唯诺诺,“我们给你重泡。”
“不必了,我不渴。”王老虎抬了一下手,语调中充满了疲惫,但是对上刘二柱那双无辜又可怜见的眼睛,他连疲惫都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明显了。
王老虎环顾了屋子一圈:“小麦同学呢,她怎么还没回家。”
“她去公社了。”刘二柱老实回答。
“公社?”王老虎挑眉,“我看这天都暗下来了,她还没回来。”
“我妹妹,也就是小麦小姨娘家里就在公社,小麦有可能在她小姨娘家里歇了。”张秀红解释。
说到这个,她来劲了,有点滔滔不绝的味,又想跟王老虎说张秀英家里的大胖儿子是怎么讨喜可爱,跟小麦关系有多好。
刘二柱是老搭档了,跟张秀红一唱一和,好像第一天听闻这些一样,震惊和喜悦都是那么的真实。
屋内唯一的观众王老虎:“…………”
不必了,真的不必!
亲娘哟,怎么校长就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他了,要他来当说客,校长怎么不亲自过来呢?
门口,附耳听墙角听到现在都刘小麦悄悄把耳朵收回去。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刘小虎正在陪黑子玩,看到她下来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