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个晚上的那把火啊,是那个死掉的男人自己放的,把家都烧塌了。他点的帐子烧的,自个就坐在帐子里,人一下子就没了,被找到的时候,早就成黑炭了……”
“你怎么说的活灵活现的,你亲眼瞧见了?”
“我没亲眼瞧见,我表兄弟瞧见了啊。他是民兵团的,大半夜被喊去灭火,要什么灭哦,松梗大队村尾巴就那么两间土胚屋,烧掉了就自动歇火了。”
“唉,怎么就想不开了。我们现在日子都越过越好了,过去年景不好人被饿死,现在饿不死人了,居然还有人吃饱了把自己烧死。”
“这个人不一样,他是自己造了孽,估计是怕被清算,或者是怕被报复……他有个儿子呢。”
“造了什么孽?”
又是一轮压低声音的科普。
最后有人问:“那他死了,他儿子呢?”
“他儿子被他支出去干活了,自然是活下来了。”
“还算有点人性,他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不怕他儿子被仇家弄?”
知道点情况的那个人挠了挠头,愣了一下:“谁知道呢,倒是没人再看到他儿子,估计是被公安带走了吧,有公安同志看着他家的。”
众人还没听过瘾。
“那后来呢、后来呢?”
……
“后来呢,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洲哥哥了,直到今天。”
骄阳似火,刘小虎坐在大树的荫凉底下,长吁短叹。
“我大姐前几天中考,本来小洲哥哥也是要中考的,他虽然比不上我大姐那种祖坟冒青烟的出息,人也是很优秀的,最起码比起来王林林哥哥要聪明上很多。”
刘小虎颇为惋惜:“可惜现在这一切都没了,小洲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块田里割稻呢。”
他面前的一个过分漂亮男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刘小虎真诚地说:“死了就没了,家里人还跟着倒霉,你要是真以为学习不好想不开了,实在是没必要。不如、不如你有不会的题目就过来问我和我小姐,我们教你,如果你愿意分享糖果给我们就更好啦。”
“小虎,大姐回来了!”
刘小豆喊了一嗓子,刘小虎立刻丢下他新认的小弟,两个人都冲过去迎接刘小麦。
“看看我买到什么好吃的了。”刘小麦给他们一人塞一块桃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好吃!”刘小虎眼睛亮了。
刘小豆很懂,快乐地问:“大姐,你又拿到稿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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