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勇说着说着自己都心酸了,真羡慕福宝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白白胖胖精神小伙呢。
“你没藏她,你跑什么跑!”
刘老太气喘吁吁宛如老狗,完完全全追不动了,掏了一把割下来的猪草就往前头刘小勇身上砸。
刘小勇抱着头跑更快:“我不跑,你就要打死我了!”
他又不是傻子,不像他爸没有脑子,会任由刘老太喊打喊杀。
农田里,男男女女们就看着老刘家奶孙两个满大队的表演追击战。
“潘桃,你就不护着你儿子?”有人喊了一嗓子。
潘桃低着头:“我管不着他们,他们一老一小,都是祖宗,我哪里敢搭话哦。”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一点乐子都没有。”大家唉声叹气。
“要是红子还在队里就好了。”
“晚上我们去稻场台子前头看表演,吹吹小风摇摇扇子,还能嗑点蚕豆花生米,多舒服。”
“李主任怎么就不办了呢,哎,早知道就该把红子留在我们队里。”
潘桃听见了,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我家红子是要干大事的人,那不是我们队里想留就能留住的。”
“知道,知道,红子去家具厂妇联里了啊。”
有个人突然眨了眨眼,“但是我怎么听说,红子在家具厂妇联就是个帮忙打杂的,不是什么正式工呢。”
潘桃脸一拉:“谁说的,你听谁说的,怎么听说的?”
她就见不得这种污蔑红子的事情存在,张秀红跟她当了十几年妯娌了,她还能不了解张秀红吗。张秀红既然吹出口了,那她必然是有她的道理。
可惜别人不懂张秀红的道理啊,都议论纷纷起来,毕竟在艰苦的环境里也就这点乐子了。
“我想起来了,红子还没迁户口呢,她关系还在我们松梗大队。”
“要是正式工,她关系肯定要转到厂里去了。”
“这里头有蹊跷,绝对有蹊跷。”
越说越煞有其事的,潘桃不想听也不想干活了,往田埂那边走,然后往草上一坐。
“妈,喝水。”
刘小萍正好过来,她蹲在田埂上,把茶缸子递给她。
潘桃用毛巾擦了一把头上的热汗,接过茶缸子喝了一口:“我怎么听你哥哥喊着,你要跟他下河玩水去。”
“是他们要去。哥哥要游泳,福宝要摸鱼,小军跟着福宝……我也只能跟着他们跑了,我要看着他们。”刘小萍低声道,“妈,我不下水,我听大队长和老师的话。”
“你管他们干什么,你别管他们,下回遇到这种事了,你直接找大队长,让大队长管他们!”
潘桃教她,“你就在家里呆着,别跟他们出去乱跑,福宝晒不黑,你跟她学?你看你黑成什么样了,哪里有念书孩子的样子。你大姐刘小麦,从前黄巴巴的,自从念书就越念越白了,你要跟你大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