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学生不晓得分数的重要性,但是晓得王老虎生气了。
全班大气不敢出,搞得跟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大家都晓得王老虎要发火,可是他偏偏只是貌似平静地发试卷。
“跟被凌迟一样。”
王林林在纸上写了这几个字,悄摸摸地推到刘小麦桌子旁边。
刘小麦扫了一眼,暗暗点头。
很难不赞同。
“王林林。”
就在这时,刀子落到王林林身上了。
他一个激灵,深吸一口气,迈着在公社和老母鸡学来的优雅小碎步去了讲台,低着头都不敢跟王老虎对视,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他的试卷。
那悲愤郁闷又暗含懊恼的样子,仿佛是骑摩托车没戴头盔,不得不接受交警同志开的罚单。
看都不敢看分数一眼,回到座位上,王林林直接把卷子往课本下面一压,然后趴在上面思考人生。
刘小麦:“……”
这是什么情况哦。
考试很难吗。她再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觉得很容易,毕竟有变化的也就那么一两题,每门科都是,占分比重也不大。
可看到全班的气氛都落到谷底,刘小麦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的思考哪里出了问题。
“何在洲。”
王老虎抬了一下眼。
刘小麦抖擞精神,看着何在洲拿了卷子扫了一下就自在地转身回去。他坐在后面,回去的时候刚好要经过刘小麦身侧,刘小麦就盯着他、盯着他。
何在洲似有所感,撩起眼帘看向她,唇畔那么一牵。
……何在洲,你很得意吗?
刘小麦感受到一点压力了,何在洲看样子考得很好啊,不会吧不会吧,她还觊觎着学校的奖励呢。
王老虎叫了半天也没叫到她名字,王林林都等急了,偷瞄了刘小麦好多眼。刘小麦被他愉悦到了,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份卷子了。
刘小麦默默地坐直了身子。
王老虎的目光在教室逡巡了一圈,仿若千斤顶一样压下来。
真的绝了,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就王老虎喜欢酝酿,大刀蓄力了半天就不下来,只剩下全班学生在那里把脖子伸了缩缩了伸。
王老虎狠狠地拍了一把讲台,拍得老旧讲台吱哇直响。
“刘小麦,起???!”
来了来了!
刘小麦豁然起身,干脆利落站了个军姿。
全班鸦雀无声。
王老虎板着脸高声道:“让我们恭喜刘小麦同学语文考了全年纪唯一一个满分!”
“!!”
什么什么。
大家人都傻了,这是喜事啊,王老虎怎么还搞出这种满脸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