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什么哟,刘小勇总感觉何在洲在酝酿什么大计划。
何在洲对着白茫茫的雪光眯了眯眼睛:“你姐姐以往也喜欢到溪边看书。”
姐姐?
刘小勇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讲的是刘小麦。
他龇牙咧嘴地看向何在洲,觉得何在洲确实是学他姐把脑子学坏了。
他姐冬天都是盘在床上的,冰天雪地地出门看书岂不是虐待自己吗,他姐才不做这种傻事。
“你姐过年回来吗?”何在洲轻声问他。
“不回来了吧。”刘小勇也有点难受,“他们都进城了,怎么会回来呢。”
“也是。”何在洲自失一笑。
“不止我姐,我奶都进城了。这个年估计我奶也不会回来过了,毕竟城里有我三个叔呢。”
刘小虎老气横秋地叹气,有那么一丝忧心忡忡,“我老刘家真的是要散了啊。”
老刘家的大孙子再也不值钱了,他早该明白。
他还想再把老刘家的家丑剖开来跟何在洲好好分析分析,一回头却发现何在洲已经走了。
“何在洲,你裤子真潮了,特别潮!”刘小勇追着他喊。
何在洲对他抬了下手,头都没回一下。
“……”刘小勇盯着他黑漆漆的后脑勺自言自语,“这人傻了吧。”
何在洲快步到家,一到家就换裤子。
“小洲小洲,你怎么换衣裳了?”安文玉的脑袋从门框探出来。
何在洲把身上一遮:“……妈!”
“行行,妈妈错了。”安文玉捂住眼睛,“小洲长大了,小洲长大了呀。”
何在洲飞速地套上裤子,走过去,扶着安文玉坐回窗边的椅子上,“妈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不想吃。”安文玉托着下巴,往窗外看,眼波却没有丝毫流动,静止了一样。
何在洲拿了一件薄被子盖在她膝盖上:“总不能不吃饭吧,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什么事都做不成。”
安文玉脸上的表情缓慢地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木然。
“妈?”
安文玉不说话,不动,蜷缩着。
何在洲垂下眼睑,“我去煮粥了,妈妈如果有事,就叫我一声。”
安文玉依然不搭理他,像木头一样。
等何在洲煮好粥回来,就看见薄被子滑到了她脚下,她视若无睹,正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刮头发。动作僵的很,刮到了脸上,她仿佛无知无觉。
“妈妈,粥好了。”何在洲俯身把被子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