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思念老家的媳妇和孩子,要是他们也在身边就好了,那他刘三柱何至于孤掌难鸣受如此屈辱。
可惜啊……
他刚刚转正,倒是不好接姚静上来,又惹口舌是非。刘三柱的眸光微微黯淡。
“快走吧,四柱那里的情况确实很紧张。”刘三柱提了提速度,“妈也是太过分了,完全不顾大局,她现在肯定被医生护士逮了个现行,被千夫所指,必然要被扭送到公安局。”
这都是妈自找的啊。
真到了那一步,他这个当儿子的去给她送几顿牢饭已经足够尽孝,毕竟妈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没为他考虑过。
刘二柱还不相信:“有这么严重?”
刘三柱一脸的无奈,细看还有几丝绝望:“我扯这种谎有好处吗?你去看看就晓得了,我说出来的严重才是十之一二。”
这个三柱??说起话来居然文绉绉的。
刘二柱默默闭嘴,生怕暴露了自己的浅薄无知。他可是家具厂的正式工,不应该比鞋厂正式工差的,他可不能给家具厂丢人。
眼见的病房到了,刘三柱这下来劲了,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直往里头扑,嘴里还呼吁。
“放手吧妈,放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别走上绝路害人害己!”
他像一个大孝子,又像是一个真情实感担忧弟弟的好兄长,激动的宛如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大白鹅,扑棱扑棱就过去了。
然后整只鹅就静止了。
屋内的气氛也静止了。
刘小麦一家这才蹑手蹑脚赶过来,扒拉着鹅翅膀往里头看。
就看到一副极其和谐的景象。
刘老太半死不活躺在门板上,医生护士围了一圈,都在关心她,对她嘘寒问暖还不够,又是给她把脉,又是给她量体温,还有一个老医生带着听诊器在听刘老太的心跳。
刘大柱和潘桃都沾光了,坐在旁边喝上了热茶。
就刘四柱,光着白花花的身子,孤零零地坐在寒天阴冷的病房里。举目四望,无依无靠。
刘二柱惊了,看向刘三柱:“就这?”
刘三柱:“……”
他默默地低下头,往旁边让了一步。
刘二柱上前了一步,端详着刘四柱,砸吧了两下嘴,“四柱……”
斟酌了又斟酌,刘二柱憋出下半句,“……是有点油水在身上的。”
那不然呢?
刘小麦是有过体验的,她当初去公社中学讹刘四柱五块钱的时候,刘四柱大口吃肉的样子可让她羡慕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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