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前一人给了刘小麦一个大大的拥抱。
难得有正当理由不上工,刘二柱和张秀红都早早跟队里打了招呼,今天一起陪小麦到县里考试。
刘二柱骑上了自行车,张秀红坐在后面车座上,刘小麦长得瘦小,正好坐在前面大杠上。刘二柱同志脚下一踩,自行车就晃晃悠悠行驶起来了。
就像这个年代的人看起来瘦弱无力,但是生命力却异常顽强一样,这个年代的自行车看起来普普通通,遇到情况却必然能当宝马奔驰用。
车上那根大杠被刘二柱之前用稻草和布裹厚了,刘小麦坐在上面舒舒服服的。
她有点感慨:“我们松梗很多人其实也蛮好的。”
张秀红的声音大喇喇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吱呀”一声,车子还没行几米远,刘二柱就急忙刹车,拧着车龙头一只脚踩在地上。
“妈?”
刘老太的身影从大树后头转出来,她的一张老脸皱皱巴巴的,也看不出来她究竟几个意思。
“哟,您老怎么大早上跑到这里来了?”张秀红好奇地问,“准备去老潘家接我大嫂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秀红这张破嘴太坏啦。
刘老太白她一眼,看在刘小麦进城赶考的份上,没把张秀红从车座上揪下来进行一场圣.战。
她磨磨唧唧的,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示,还堵着路。
刘二柱有些着急了,跟刘老太打商量:“妈,小麦急着要去考试呢,你要不先让让?等晚上我们回来了,我保证我们小刘家跟你吵上一宿,让你好好疏松筋骨,痛快痛快。”
太孝顺了吧,孝顺的刘老太想呕血了。
“滚滚滚,我就懒得搭理你!”刘老太对刘二柱嗤之以鼻,“这个东西给你,别在城里饿死了又烦到我!”
她把一个手帕子往刘二柱身上一砸,转身就走。
“哎?”
手帕是包着的,张秀红拿过去一解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里面居然是三张粮票和三块钱。
“这……”
他们抬头看刘老太的方向,刘老太已经背着竹篓子走远了。
她永远都尖酸刻薄,看到野狗对着她吠,刘老太还跟野狗对骂了一顿,直骂的野狗羞愧而逃。
“妈今天怎么了,她是不知道里面有东西吗?”刘二柱疑惑了。
刘小麦托下巴:“就没有可能是我奶怕我们饿着,专门给我们的吗?”
虽然这种行为不符合刘老太人设,但是她刚刚说都这么说了。
“管她的,她都给我们了,送上门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张秀红推了推他腰,“先走先走,别拖拖拉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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