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桃嘶声道:“李主任他撒谎!刘大柱是不会知错的,刘大柱老是打我,你们看看我这脑门!”
潘桃指着脑门的疤让别人看。
大家都议论纷纷,李主任脸沉得能滴水了。
刘大柱又急又气,恨不得推搡潘桃又忍住:“你脑门这疤不是被妈用瓷缸子砸得吗?”
缩在人群里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的刘老太:“……”
这也能开到她?
“不关我的事哟,不关我的事哟。”刘老太蹬着腿撒泼,“我命苦啊,生的儿子不孝顺!”
被打上不孝顺标签的刘大柱忍了忍,沉闷地吸了一口气。
潘桃捂着脸尖利地喊:“李主任,你要给我做主啊!”
张秀红的眉梢动了动,“潘桃变了啊。”
以往她哪里会说这种话,这都是家丑啊,家丑是不可外扬的。
刘二柱握着她手:“变了好,变了才能过好日子。”
李主任脑壳疼,看向吴国安:“大队长,你看老刘家乱的。”
吴国安不愧是大队长,很会用人:“在男女这些事情上,李主任你全权负责。”
李主任:“……我认为除了义务劳动,还必须给刘大柱记过、让他做检讨,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像他这种喜欢大搞暴力□□的男人。”
可以啊,没问题。
只是做检讨——
吴国安目光落到姚静身上,大喇叭里传出他响亮的声音,一字一句覆盖全大队。
“姚静,前些日子你挖了社会主义墙角被民兵捉了个现行,队里让你做检讨,你至今未做,可有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挖社会主义墙角?
真看不出来啊,姚静看着瘦瘦弱弱一个城里女人,她还挖社会主义墙角?
难以置信,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所有人都在看她,乡下人的目光实在是足够丑陋,姚静无处可躲,把脸埋在了福宝肩膀上。
高玲也是受不了这些丑陋的目光,才选择跳河的吗?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活了。可是不能,她现在还有福宝。
“妈妈、妈妈……”
像是感受到了姚静的这份痛苦,泪珠子从福宝的脸庞滑落下来。
把刘老太可给心疼坏了,天塌下来也不能让福宝难受啊。
她也顾不得在地上蹬腿了,爬起来冲台上喊:“大队长,不是说着刘二柱的事呢吗,能不能把刘二柱的事弄清楚了再说别的,你看刘二柱嘴都笑裂开了!”
这就是冤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