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桃觉得自己有点被看扁了。
“我想一下,我也有几天没跟红子好好说话了。”她敷衍着。
姚静在催:“这种事情还是要早点解决才好,不然总感觉是地雷,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上就炸了。”
“知道了,知道了。”潘桃捏着姚静给她的课本掉头就回了自己屋。
……
夕阳衔远山,倦鸟归巢。
何在洲推开门,让金黄的光晕倾入低矮潮湿的土胚房里。
“妈妈,晚上吃汤饭好不好?”
安文玉坐在躺椅上,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年人,慢吞吞地翻着手中书页。
看着上面的字,她脸上洋溢起幸福的光。
“???妈?”何在洲走到她身边,耐心地又唤一遍。
“啊?”安文玉这才反应过来,抬起眼睛轻轻看他。
何在洲温声道:“妈妈吃不吃汤饭?”
“不吃,我不吃东西,小洲,妈妈不要你做饭!”安文玉突然激动起来了,把书一丢,抓住了何在洲的左手,那里食指有一道已经闭合了的疤痕,是切菜切到的。
“小洲,你痛不痛呀,妈妈给你吹吹……”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何在洲手指,笨拙地吹气。
“我没事,早就不痛了。”何在洲低声道。
已经好了啊。
安文玉抬头,突然问:“小洲,你是不是想去看那个小姑娘啊?”
何在洲一脸坦然,矢口否认:“没有,她在稻场那里正高兴呢,我去了反而让别人不愉快。”
安文玉捂着嘴笑了起来:“我还没说是哪个小姑娘呢,小洲啊,你怎么就知道了?”
“我……”何在洲耳根烫了。
“你去吧,我想自己在家看书。”安文玉挥手赶他。
“虽然你迟早要跟我回海市去,但是,你在这里也应该有朋友啊。”
他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海市,海市。
何在洲扯了下唇角,不愿意再想那些。
他熬好了汤饭,捧到安文玉旁边,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飘往了大门外。
明明隔得很远,稻场那边的热闹之声仿佛已经穿过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