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桌子上像什么话,又不是没有床。
“不是。”刘二柱纠结得不得了,“你们这里床太软了,我睡不惯。”
王公安:“……”
他突然想起来早上吴国安过来时,听他说要留下刘二柱协同办案时露出的那个表情。就像一颗坚硬的黑煤蛋的蛋壳,一瞬间碎了个稀巴烂。
吴国安还语重心长地表示:“我们大队的刘二柱同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迟早要懂的。”
王公安点了支烟,沧桑地感觉自己已经懂了。
……
“来,我们一个一个拿农具,不要急不要急。”大早上,张秀红来给仓库开门了。
大家看到她都有些奇怪:“红子,都三天了,怎么还是你,二柱呢?”
之前就说有事有事,什么事能忙三天。
刘老太在人群里冷哼了一声。
明明这么低调且细微的一个动作,好巧不巧又被四婆捕捉到了。
四婆是老黑粉了,立刻叫嚷开来。
“刘老太你什么意思,你大早上怎么又学牛喷鼻子?上辈子你是老黄牛?”
刘老太高深莫测地瞟着她:“我笑你们,都是傻子,呵。”
这叫什么话!
有这么瞧不起人的吗?
仓库这边的男女老少都愤怒了,觉得刘老太太恶劣了。
怎么了,她被批.斗过反而骄傲起来了?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老虔婆。
刘老太倚老卖老也不排队,自己挤进去拾了把镰刀就要去割猪草。
“刘老太,你什么意思?”
愤怒的乡亲们跟在她后面喊,刘老太理都不理他们。
丢人啊,太丢人了。
就算她再不想承认,刘二柱也是她养的。刘二柱搞投机倒把被抓进去了,她在外头大肆宣扬,回头老刘家真被牵扯进去可怎么办哟。
“哎,潘桃来了!”
潘桃一过来就被人拽住,“你家那个老太婆笑我们是傻子,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隔着人群潘桃和张秀红对视了一眼,她冲张秀红挑衅地抬抬眉。
“这个啊。”潘桃假模假样地犹豫起来,“你们问红子不好吗,问问她二柱去哪了,看她敢不敢说。”
张秀红敢用两块肉把他们娘儿俩害成这样,就别怪她现在挑事。
于是大家又齐刷刷看向张秀红,连四婆都怀疑了,“红子,二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不能讲的?”
“什么不能讲了!二柱去别的公社学习了,跟人家仓管员交流,准备学一身本事回来好好干呢。”张秀红有点生气,“本来想学好了回来再讲的,非得有人以为全天下就她长了嘴,一个劲的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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