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安心里咯噔了一下,表面依然是威严的大队长。
“刘二柱同志,你也要竞选仓管员这个位置吗?”
刘二柱的胳膊终于被放下了,他缓了一口气,在左右两片威压的夹击之下,不得不点头。
“是的,大队长,我也想参加竞选。”
吴国安还能说些什么呢,“那就请刘二柱同志上台来吧。”
台上台下,大家都在看着刘二柱。
只有刘小麦,偷看着台上的何春富。
何春富看着一副很值得信任的样子,神色也一直很憨厚,从头到尾只变了两次。
一次是吴国安说匿名投票。
还有一次就是刘二柱举手。
但何春富调整的很快,马上又恢复老好人的样子了。
像现在,刘二柱上台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何春富还给他打气。
“二柱,别胆怯,好好讲!”
把刘二柱感动的稀里哗啦,“春富,我支持你的,谢谢你也支持我。”
何春富:“?”
假傻子遇到了真傻子,那简直是傻子无用武之地。
刘二柱往台上一站,再往台下一看。
天老爷哟,怎么就怎么多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两倍密密麻麻的眼睛。都在看着他、看着他!
刘二柱的腿当时就有点软了。
“爸,加油!”
人群里,刘小麦喊道。
“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刘小豆和刘小虎也跟喊,张秀红捏着着他们的小手挥了挥。
刘二柱的视野一下子只剩下了张秀红和他们的三个孩子。
他不用硬着头皮讲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开口讲了,从他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说起。
六零年,队里饿死了好些人。好不容易下来了救济粮,结果说是仓库里进了老鼠,救济粮平白无故被吃掉了好些。
其实这些都是假话,那个时候人都活不了了,怎么可能老鼠还活着。
后来日子好过了些,家家户户有了自留地,可以种菜,队里开仓库发种子。结果一开门,发现剩下的种子都是陈的,早就坏了。还有一点点新种子,都泡在水里,也不能用。
刘二柱抖着声音:“这哪里是天灾,这分明就是人祸!为什么会那样我不敢说,我这种泥腿子说了也不管用。但是我要当了仓管员,我肯定守好那一扇门,不叫老鼠进去,不叫连老鼠都不如的腌臜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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