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无耻在先!还说什么风寒!呸!”
“你胡说八道什么!”薛佑允一声暴喝,又一道拳头砸了过来,专挑颜恒说心口处的位置,一下又一下,打了心口又去打脸打嘴巴子。
“阿宁是我阿妹,你哪一只眼睛瞧到了我和她有私情?”
“打你个烂嘴巴,让你胡说八道……畜生畜生!”
薛佑允气得几乎是打哆嗦,只恨自己平日里顾着学习,家里爹娘又管得严,他满腔的愤怒,竟然只会骂一句畜生。
“嗤——”颜恒嗤笑一声,随即面色一冷,头一歪,让薛佑允的这一记的拳头落了空,“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不承认,懦夫!”
“我承认什么了!”薛佑允要疯了去,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因着这样的原因,颜恒换了薛宁的药,薛宁更是因此丢了性命。
“阿宁没有!”
“是,我心慕阿宁,可阿宁要嫁的是你,她喜欢的也是你,我、我就只是兄长罢了,从来没有什么私情,更没有什么避子药,阿宁那时病着,她病着啊!”那一句话,薛佑允说得心酸。
这一世,他只是兄长罢了。
颜恒愣住了。
他呆愣愣地朝薛佑允瞧去,“此话当真?你们当真没有私情,也、也没有什么避子药?”
薛佑允也跌坐在地上,理都不愿意理颜恒了。
这一次换颜恒发疯了,“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私情?我不信,我不信……”他低头朝自己颤抖的手瞧去。
要是没有私情,那他都做了什么?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这事儿是你阿爹阿娘说的啊。”
是他们说的啊,他私下里听到了,也正因为是他们,所以他才这般深信不疑。
颜恒的声音很低,薛佑允听清了,他面皮一跳,心中一个咯噔。
果然——
所以,阿宁寻了颜恒,还要回来寻阿爹和阿娘,这便是原因,对吗?
薛佑允不敢朝阿爹阿娘瞧去,只目光楞楞地看着那一双红绣鞋。
潘垚也看了过去。
这会儿,那一双鞋不在继续走了,只在鹅卵石的路面上搁着,端正工整,要不是方才它们在颜恒脚下控制着他往前走,谁也瞧不出来这双鞋有什么问题。
它就只是搁在地面上而已。
颜恒疯了,承受不住了,“是你们,是你们害了阿宁!”
他转头朝薛家夫妇看去,矛头对准了这二人。
……
潘垚轻叹了一声。
不知何时,原先在薛家外头等着的玉镜府君也进了这院子,他站在潘垚旁边,月影投下,落在那细密的桑树叶上,也落在琉璃色的瓦片上,泛着冷冷的光,有如霜色。
“信任是爱,猜忌却也是爱,这两个词明明有相反的意思,却在薛宁姐姐这一事上有了相同的含义,当真是可笑。”
潘垚在画舫瞧到颜恒时,听了他的只言片语,心生怀疑,望气术下有些许气机漾过,那是颜恒的过往。
那时,她便知道了,薛宁是颜恒换了药害了。
而他有这一举动,完全是因着猜忌。
薛家交头接耳的丫鬟,瞧着颜恒时有些惊惶的表情,一副自己失了口的模样,都走远了,又回头瞧颜恒这个准姑爷,眼里有淡淡的同情之色,眸光闪烁又有瞧到了秘辛的热闹……
这是在种猜忌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