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老大爷活了这般岁数,还能怕个小子不成?
“欸欸,快吃快吃,回头面坨了就不香了。”
潘垚掐了道手诀,狐鬼面前的面条成了食物精炁,这一次,它吃得有些慢,耳朵边是葛老根和赵大宝说话的声音,葛老根吹嘘着自己的手艺厉害,妖鬼都馋得跟回了家。
“想活……”
潘垚瞧去,出声的是小狐鬼,声音细细。
这会儿,它捏着精炁化成的筷子,小脑袋低低,露出了上头长着绒毛的耳朵,耳朵尖蔫耷的垂着,有几分没精打采,在又一次说想活时,它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朝潘垚方向看来,有几分可怜兮兮。
潘垚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快吃吧。”
“什么?什么想活?”赵大宝和葛老根都停了动作,朝小狐鬼看去,“是你小家伙说话吗?”
在潘垚以为它不会应声时,它点了点头,下一刻,它转过头,视线盯着葛老根的眼睛,只见瞳孔黑黝黝,一瞬不动,几分诡谲,又带着几分渴望。
“活了面,小狐想活……”
葛老根莫名,“是饸饹面没错——”
但什么想活,他怎么没有听懂呢?
潘垚也不明白,为何小狐鬼会认为,吃了一碗饸饹面,它便能活。
这是它的执念。
与其说执念是一碗面,不如说是想活。
“它不想死,想活着,”潘垚轻声,“这也是它这几日跟着老叔的原因。”
“可我这面,它就只是面啊。”葛老根都要无措了。
瞅着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后,小狐鬼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失了光亮,他更是不落忍又无措了。
“这、这——”他朝潘垚和赵大宝看去,透出几分求助。
“活了面,饸饹面……”赵大宝皱着眉,视线落在小狐鬼发间那毛绒绒的尖耳朵上。
片刻后,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模样,“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潘垚瞧了过去。
“阿妹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赵大宝捻了捻胡子,虽然是问话,语气却颇为肯定。
潘垚摇了摇头,“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走了好远的路。”
“我就知道。”赵大宝手中的筷子一点面前的面食,“阿妹也是头一次吃到这面?”
潘垚点头,笑得有几分腼腆。
“今儿头一次吃,也是头一次瞧到这样的制面方法,还是老叔和我说了,我才知道这叫饸饹面,做面条的那个木头架子是饸饹床子,颇为有趣。”
“这就对了,阿妹之前没见过这面,难怪你不知道,为何这小狐鬼为何跟着老葛。”
赵大宝瞧向葛老根,下巴朝他点点,“喏,老葛哥应该也知道。”
“我知道?”葛老根指着自己,长了褶子的面上有诧异,“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
一连串的知道,他自己都说得迷糊了。
赵大宝白了他一眼。
年轻时候不是挺能叭叭的吗?招揽起客人,还得说一说他们饸饹面的传说,这会儿倒是茶壶里煮饺子,有口倒不出货来了!
所以说啊,关键时候,还得瞧他大宝爷的!
“饸饹面啊,小狐鬼讨饸饹面,你给阿妹说说你们饸饹面的传说啊!”
“哦哦,是这个呀。”葛老根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