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有听没懂,这时一脸发懵的庄东福身上。
她叹了口气。
罢罢,她的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东福。
十八年前,她从医院抱了东福回家,事情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大哥,你动手吧。”许丽云摇了摇头,说了两人才懂的一句话,“只是一道财运罢了,人比钱重要,在我心里,大哥永远是最要紧的。”
“小妹。”许风和目光闪闪,似有震动。
“好。”许风和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随着一声好,下一刻,就见他将手中常捏常盘的佛珠串往前一丢。
庄东福瞪大了眼睛,目光顺着佛珠串飞起的痕迹,一路朝山茶树上看去。
只见这串佛珠好像活了过来一样,空中有放大的虚影,宝光灼灼,如巨石一样朝院子里的绯爪山茶压去。
绯爪山茶也似有所觉。
一瞬间门,此处停歇了风,繁茂的山茶树无风却狂乱地摇动,落日的光照在地上,拉长了山茶树的影子。
黑影狂作,如鞭似爪,刺破大地,一路蜿蜒往前,就像有影子要从树里逃窜而出。
“哪里走!”许风和低喝了一声。
他盘腿而坐,单手立掌,另一只手虚空拨动佛珠,与此同时,立于山茶花顶上的佛珠被拨动,宝光绽绽,威压更甚。
瞬间门,地上蜿蜒而开的黑影就像被无形的东西拘了回去,“嗖的”一下,黑影如水般往树干中收去。
庄东福惊恐,“啊啊啊——”
鬼鬼鬼,树的影子里有鬼——
不不不,树干里也生了张人脸,是个女孩子的脸,这会儿,它一点点凸起,一会儿白净的像人,一会儿,那面上又爬上了树干的痕迹,干枯发僵,瞧着痛苦不已。
“救——救我。”阿茶痛苦,浑身都在痛,像是火炙,又像水淹,更像泥土倾覆。
恍惚中,它记起了很久之前,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痛苦。
濒死的痛苦,虽未记事,却因为太过难受而被刻在了灵魂的深处。
口鼻中涌进了泥土,眼睛很重,怎么也睁不开,嘴巴里有土的腥气,泥土糊得它喉头涩然。
它张嘴啼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渐渐的,它没了知觉。
身体被树的根茎插透,汲取血肉,沿着根茎往上,先是主干,然后是分枝,最后是一片片叶子,一点点输送养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天,它察觉到了风。
温柔的,自在的……
还有那道拉着它的手摇晃,一起在神龛处嬉闹,笑着喊它一声阿茶姐姐的…风。
昨日夜里,是它最为快活的一天。
“潘垚……”树干上,那张人脸微微阖眼,眼角有一滴泪落下。
庄东福都怔了怔。
鬼…也会掉眼泪吗?
下一刻,一道黄光从远处飞来,一击打中盘旋在山茶花顶的佛珠上。
瞬间门,此处黄光大盛,将下头的山茶花树牢牢护住。
“阿茶姐姐?”潘垚凭空出现在绯爪山茶树树前,声音着急,急急探看。
“潘垚,我有点怕。”这会儿,花鬼伤了元炁,在潘垚掌心漾起的灵炁下,它吃力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树干上浮起一个身影,只见它半数落在树干中,一半是清丽如仙的女孩子面容,另一半,却是粗糙的褐色树干。
瞅着吓人,说着害怕,却是委屈。
“他上来就打我!好疼。”
潘垚也心疼坏了。
“不怕不怕,我找他说理算账!”
这么漂亮的阿茶姐姐,告状都可爱,究竟是谁这么心狠,居然舍得这样伤它!
潘垚怒瞪向许风和,这一看,她愣了愣。
这大和尚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