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就去吧。”潘垚也没有把握,“要是不成,也不耽误你寻找玄门中人。”
“成,打铁趁热。”孙盛乐利索地应下。
就这样,才回到家,热乎的狗仔粉才吃了小一碗,歇都没歇一下,孙盛乐就带着潘垚下楼,打了的士,朝医院方向驶来。
……
香江医院。
此时月上中天,清风从窗户徐徐吹进,因为阿飞几人是嫌疑犯,这一处病房门口守了两位警察。
病房里,阿飞几人都躺在床上,手铐铐着病床上的铁栏杆,药水顺着胶皮管和针头往身体里流去,旁边,心电图的声音滴滴滴,跳得有些快。
孙盛乐正愁着怎么说,难道要说,这几人不是生病,是中邪,他找了人来看事?
估计要是这么一说,明日传出中邪的该是他了!
潘垚瞧出了孙盛乐的为难,她拉了拉孙盛乐的手,笑道,
“没事,你只管自己进去,他们瞧不到我。”
孙盛乐稀奇,往前和同僚寒暄了两句,又进了病房,果然,同僚就像没瞧到潘垚一样。
孙盛乐忍不住直道稀奇。
病房里。
潘垚仔细瞧着阿飞几人。
只见他们面色死白,镇定剂的作用下,这会儿是没有痛苦哀嚎了,只是眉头紧蹙,闭着眼的眼皮下头,那眼珠子还咕噜咕噜地转着。
可以看出,便是在镇定状态下,他们也很痛苦。
望气术的术法下,眼前的一幕又大不相同。
孙盛乐着急,他注意到潘垚那半阖未阖的眼睛,知道这是在看事,又不敢多出言打扰。
潘垚注意到他的着急,指尖氤氲一点灵炁,落在孙盛乐眼皮处。
孙盛乐只觉得眼皮一凉,下一刻,世界在眼中大变样了。
只见病房里有无数的丝线飞出,血红色的,如烟似线,或长或短,它们就和潘垚在饭桌上时,用筷子从他身上掐下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漫天的丝,如烟雾袅袅,它们朝着虚空方向飘去,隐隐还能见到,在虚空尽头有两张虎头,它们狰狞贪婪地张着嘴,露着尖利的獠牙。
过道本该是黑黢黢的,因为这红丝,这一处的虚空都有了红光。
而且,丝是从阿飞几人身上抽出来的。
孙盛乐侧头看去,只觉得阿飞几人脸白得像死人。
如此诡谲的一幕,孙盛乐瞧了,后背都忍不住一阵阵的泛凉,手脚都有些软了。
潘垚鼻尖都是浓郁的香火炁息,伴随着血腥和魂灵之味,她没有多耽搁,走到病床旁。
最靠近外头的这一张,上头躺的正是阿飞。
潘垚在海上见过他,那会儿,他面容狠厉地说了一声冲过去,下一刻,摩托艇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直把巡逻艇撞翻。
大飞贴着海面,犹如一条巨龙,乘风破浪,撩起千层水浪。
那时候叱咤江海,这会儿躺在床上,面容苍白,死气沉沉。
潘垚的目光注意到阿飞的大花臂,瞧到那丝是从心口处被抽出,就将他胸口的衣裳也解开了。
阿飞四肢颀长,人高马大,一身皮肤晒成小麦色,他走的是江湖帮派,一身腱子肉,不单单手上纹了青龙花臂,在胸膛的肩背处,还纹了一头巨虎。
此时,巨虎下山,獠牙大张。
“纹身不纹下山虎,猛虎下山反噬主,这饿虎,已经下山了。”
这时,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缓缓又平淡,如山泉击打山石。
孙盛乐惊了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