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桂香神情黯然,“那么多人,你怎么能护得住,没有折了你,阿姨已经是庆幸了。”
瞧着儿子呼吸浅浅,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这样的心情,她怎么忍心让别人家做母亲的也体会。
丁桂县抓紧胸口的衣服,眼里有雾气熏起。
这种滋味,简直是肝肠寸断。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赵来云搀着老太太郑音容过来了,后头跟着老爷子赵立德。
赵立德手中拎着装饭的篮子,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赵来景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句。
“今天怎么样?清醒了吗?”
丁桂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赵立德:“我去医生那儿问问情况。”
说完,老爷子背着手离开了。
“奶奶你坐。“赵来云眉眼微垂,为老太太搬了张凳子过来。
郑音容坐了下来,她看着脑袋上缠着白布,奄奄一息躺病床上的赵来景,心中一痛。
怎么能不痛?这也是她嫡亲亲的孙子,虽然这孩子不够正经,性子爱招惹,平时也讨人嫌了一些。
郑音容擦了擦眼角的泪,再开口,说出的话却不是太好听。
“该!遭了这回罪,以后就知道深浅了。”
“我看你以后还会不会瞎胡来!谈对象就谈对象,怎么能谈已经有对象的姑娘?”
“要知道,老话都说了,赌博出贼星,奸情出人命呐!”
……
第71老太太这话……
老太太这话一出, 丁桂香握着赵来景的手,抬头看了过去, 眼里有着难以置信。
这是做奶奶说的话?
郑音容皱了皱眉,“怎么,我还说错他了?”
林维堂坐不住了,“阿婆,才不是这样,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那群人,小景也没有谈对象, 更没有谈那劳什子有对象的对象!”
他说得激动,四肢跟着晃动, 扯到伤口处, 吃痛后还眦了眦牙,不过,这不妨碍他维护自家好兄弟的清白。
“小景是被人害了!”
郑音容不信, “要不是撬人墙角, 人家打他做什么?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要是什么都没做, 能有这场灾,这场劫?”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愈发的高, 最后拍了下桌子, 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小云,多省心懂事, 规规矩矩的,除了孝顺我老婆子,平时都不见他胡来!”
“你看他遭这罪了吗?”
“大儿媳妇, 我早就和你说了,平时管着点来景,管着点来景。”
老太太苦口婆心。
“你瞧瞧他在外头胡来,都多大的人了,还一点不干正经事,镇日招猫逗狗的,玩一起的又是什么狐朋狗友?”
“这回运道好,算是捡回半条命了,下回,下回就不见得有这好运道!”
说到狐朋狗友,郑音容还看了一眼林维堂。
这小子她知道,和来景一道耍的,老大年纪了也不说亲。
这到了年纪不说亲,不是人有问题,就是为人有问题。
当然,在老太太心里,她家来云不一样,来云爸爸死得早,人家姑娘家也挑,说亲事爱找六角俱全的,这不,好的瞧不上她家,不好的她家瞧不上人家,挑来挑去,这就剩下了。
那情况又大不一样!
林维堂感受到老太太眼里的那道嫌弃,嘴角抽了抽,他想说什么,瞧了瞧病床上的赵来景,又闭上了嘴。
哥们,真不怪你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