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彧端了馄饨和蒸蛋上来,“你先吃。”
丛孺看到只有他自己的份,“你不要啊?”
贺松彧点头,他背对着丛孺站在厨房里切西红柿,身上套着浅色围裙,丛孺探头往里看一眼,或许是里头的灯太耀眼,他眼瞳里的光在细微的震颤。
他事后跟庞得耀吐槽,“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你没看到那一幕,他一个干幕后的老板,有钱多金的男人,在厨房里当起煮夫,我丛孺何德何能啊。”
庞得耀也听得咋舌,他不是不相信丛孺说的话,只是不能把贺松彧这么大一个老板,跟他在厨房里为丛孺洗手做羹的画面挂钩。
他问丛孺,“你们俩多久了,这再过两个月就该过年了,你还打算继续跟他在一起吗。”
他还是为丛孺惋惜,毕竟他们圈里都是性向正常的男人,丛孺跟贺松彧的事,的确是特例。
丛孺有病他们也是知道的,不好治,身为好兄弟,一开始也是认为,丛孺跟一个人男人这么久,是因为想换换口味,其次,男人不用负责任,比起和女人在一起风险要少很多,不会纠缠不清嘛。
结果不知不觉,季节变换,再继续下去都要翻过年了,这比丛孺任何一届女朋友都要长久。
庞得耀的一问,让丛孺一下出了神。
夜晚一点,房间没动静。
贺松彧特意没有把门关紧,到了一点半,丛孺没有偷偷进来。
今夜没有夜袭,贺松彧白等一场,却是睡不着了。
丛孺聊完天发了会呆就睡了,他最近半夜会经常饿醒,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瞒不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对某方面强烈的渴望。
可是一经庞得耀的提醒,丛孺就不想去找贺松彧舒缓解决了。
他怕会因此上瘾。
而且他每次在上位,肚子大了重量增加了,他一个人去完成一场运动着实有些辛苦。
他对贺松彧悄悄打开门,进来主卧看他的事一无所知。
这个主卧快彻底变成丛孺一个人的房间了,贺松彧一进来就闻到了他的味道,这气味盈满了他的鼻息,立马就能让人梆-石更。贺松彧打开了一盏灯,光线调至微弱,看清了在床上熟睡的丛孺,他嘴唇微张,因为怀孕睡着以后的呼吸比以前要重。
他好像在做梦,梦里大概是在跟人干架。
“……贺狗,你害我好惨。”他一声呓语,让俯身跟个变态似的去嗅他身上气味的贺松彧僵硬的顿在半空,这就破案了,梦里干架的对象是他。
丛孺睡觉的样子多孩子气,贺松彧没忍住,去揉了下他眉心处,被丛孺忽然勾住脖子,举动是无意识的,甚至打到了贺松彧的脸,他俩隔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