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情很复杂,多种想法拧成一股气,被丛孺轻轻地叹了出来。
医生见多识广,知道这种事情一时难以接受,也没有劝告他,只是安慰道:“……生孩子很不容易,母亲是特别伟大的,你选择把孩子留下来,是对生命的一种尊敬,你迎接他,他也会朝你走来。你的情况特殊,是一定要 剖腹产的,目前来看它的各项发育指标都很正常,营养一定要跟上。”
丛孺听的云里雾里,医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总之,谨听医嘱,心态放好,等生产那天交给我们医生就好。一定要注意感情培养,孩子在母体里的时候对外界是有感知的,一个良好的家庭关系,对他的成长教育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多和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相处,不要太有压力,如果在养胎期间闲得无聊,可以找点育婴方面的书籍和视频看看,对了,有个育儿培育班,有时间你和孩子另一个父亲可以一起参加。”
丛孺觉得医生说这么多,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他起身接过医生递来的衣服套上,云雾灰的外套裹着纯黑的高领毛衣,衬的脸皮白皙英俊。当他从里面出来时,电话刚好响起。
丛孺站在医院门口,贺松彧的车靠边停下,等他坐进来以后才开腔,“检查的怎么样。”
有人刚刚从丛孺身边经过,正好有风吹过,似乎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正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车里,贺松彧冷冷回视过去,对方宛如被蜂蛰了般挪开眼睛。
车门被丛孺关上,他系着安全带,大概是在出来时就编排好了检查说法,所以在贺松彧问起来时,显得不惊不慌的,“还行,医生给我开了药,照常吃就好了。”
回去路上车里的音频变成了电台广播,话题在提到“育婴”小知识时,闭目养神的丛孺一下睁开眼睛,朝切换了频道的贺松彧看去,“怎么不听歌了。”
他审视怀疑的盯着男人,不会是发现些什么了吧。
贺松彧简洁明了的道:“你不喜欢可以转频道。”
他一本正经的开着车,下一秒手就伸过来握住了丛孺的,驾龄超过十年,单手上路没有丝毫问题。丛孺装模作样的道:“你这样抓住我的手,还怎么调。”
贺松彧:“那就不调了。”
丛孺咳了声,耳朵竖起,“你有病吧,居然喜欢听育婴电台,是你要听的啊。”
他用另一只手把音频声音调大了点,若无其事的说:“声音小了听不清,现在好了。你这怪癖真不一般啊,行吧,勉强陪你听一听。”
等等,新生婴儿要准备什么来着……?
贺松彧在空隙时间里瞥了眼丛孺,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的神情是怎样的,听的有多认真,就差拿个本子记下来了。
当晚,丛孺的体检记录被放到贺松彧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