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灿没回答,迈出步伐,头也不回地关上大门。
等电梯,乘电梯到底层车库,一直到坐进车里,黎灿紊乱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对,没错,他刚才那一番努力劝说,不仅仅是为了段父段母,也是为了段闻征。
他并不觉得自己关心段闻征有什么不对,虽然他们解除了婚姻关系,但他们还是朋友,甚至可以说,家人。
关心身边一个认识七年的熟人,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黎灿只是介意,段闻征把这看出来了。
他在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关心藏住,不表露得太过明显,原因是他怕段闻征会认为他管得太多,在乎太多。
他一点也不希望给段闻征造成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对他“余情未了”一样。
缓缓吐出一口郁气,黎灿拉出安全带系上,扭动钥匙,发动汽车。
马路上车子不多,一路畅通,二十来分钟后,汽车停在停车位上,黎灿熄火下车,走进小区。
“叮咚!”他按响门铃。
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是许久未见的成宁。
直勾勾地看着黎灿,成宁眼带倔强,率先叫道:“舅舅。”
黎灿一听,暗道不好,微微抿起嘴角。
“是灿灿吗?”段母兴致冲冲地跑过来。
嘴角转为上扬,黎灿唤一声:“妈。”
“可算把你给盼来了。”段母高兴地拉住他的手,“快进来,快进来。”
段母想把黎灿拉进来,可成宁像堵墙似的立在门口,于是她“啧”了一声,道:“堵在这儿干嘛呢?还不让你灿哥进来。”
一改活泼的性子,成宁默不作声,转过身离开。
“别理他。”段母说,“不管怎么催都不肯写作业,刚刚又被闻欣说了一顿。”
黎灿将视线移到男孩高瘦的身影,成宁总是喜欢临时抱佛脚,这个坏习惯不知道被段闻欣说了多少次,耳朵怕是都听得长茧了,根本不可能会因为这个而影响到心情。
是因为他。
收回视线,黎灿问:“姐跟姐夫呢?”
“他们下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段母答道。
黎灿点了点头,跟着段母来到客厅。
“爸。”
坐在沙发上的段父放下茶杯,笑一笑:“来啦。”
“嗯。”
“过来喝茶。”段父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从你那儿拿过来的普洱,刚泡上。”
那个空位正好在成宁和段父之间,他们俩一人一头,把两头给占了。听到黎灿要坐那里,成宁立马起身,跑到隔壁的单人小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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