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表面活着的人，对时间场的改变一无所觉。

只是在那颗十一级触灵石融入银河界壁的刹那，五年时间倏然走过， 九黎三十岁， 顾长凌步入成年的十八岁。

九黎早上醒来看到顾长凌还有点意外，“几点了？怎么没去上班……”

这几年他们都很忙碌。

顾长凌主导垃圾回收利用和信仰能源系统的设计，九黎则负责研究净化土地、空气、水系的药物，都已经小有所得——地球仪上的脏污没有洗去多少， 九黎胸口上的进度条却已经推进11%。

为了这11%，他和顾长凌这五年早出晚归， 加班加点，没放过一天假期。

虽然办公地点就在银河图书馆旁， 赵盈提供的随身洞府落成的科技大楼里， 距离他们住的房子也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但父子俩很久没有回家睡过了。

像这样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而不是隔着视频问候早安的日子，仿佛都是好几年前的事。

九黎一时之间， 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顾长凌被他问得有些委屈， 抱着他说：“爸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哦对，你生日！”

睡昏头的九黎终于想起自己昨天大半夜拖着疲惫的身躯， 特意回家的原因了。

他醒了神， 转身揉了揉顾长凌的脑袋，“儿子，从今天开始，你十八岁了！成人快乐！”

顾长凌一下子就被哄好了，笑着问：“礼物呢？”

“我去给你拿——干嘛？”

九黎刚要起来， 被顾长凌拖着抱回怀里，不由回头问他。

顾长凌坐在床上，脑袋搁在九黎肩膀上，环抱着他，说：“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爸爸。”

“送我？”

九黎有些意外，也有点好奇，“什么……啊？”

突然感觉到有不同寻常的热度硌在腿上，九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不由戏谑地回头看顾长凌，笑着调侃：“还真是长大了啊。”

他说着，就要起来，又被顾长凌抱了回去。

不等九黎说话，顾长凌就凑在他耳边说：“爸爸，我把这个……送你，好不好？”

九黎眯了眯眼睛，“想挨打？”

“爸爸，我爱你。”

顾长凌说：“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你，好久好久了……”

九黎听他这么说，却没有觉得很意外，只有些无奈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咱家户口本上我是你的谁？”

“我知道。”

顾长凌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写作儿子，读作童养媳……爸爸，是不是有点刺激？”

童养媳？？？

九黎听见这三个字，直接撑不住笑了。

“好像……没毛病？”

九黎眼神还带着一点犹豫，像是在说服自己。

顾长凌没有看到他脸上出现厌恶，已经被狂喜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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