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在他前额上摸了摸,“那就看陛下这几日恢复的如何吧。”
正说着,内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敬提着食盒匆匆忙忙地进来,身后跟着个老神在在的江维桢。
“醒了?”瞧见床榻上半坐起身的齐子元,江维桢朝陈敬看了一眼,“正好把药喝了。”
食盒打开,苦涩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齐子元从小到大身体都还算不错,喝中药更是第一次,光是瞧见陈敬手里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就忍不住皱起一张脸,犹豫再三,看向了江维桢:“这药是不是也可以不喝?我应该只是普通感……着凉,退了烧自然而然也会好的吧?”
“看来陛下是信不过我了?”江维桢挑眉,从陈敬手里接过药碗,“我当着陛下的面喝一口,如何?”
“啊?”齐子元愣了一下,才明白江维桢的意思,连忙摇头,“不是不信任江公子,我就是……”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让开口接过他的话:“怕苦?”
其实也不算是,毕竟冰美式的苦自己就能吃得了,但这中药又和冰美式不一样。
也懒得再做解释,齐子元点了点头,在暴露了自己怕疼的事实后,又认下了怕苦的人设:“……是。”
“这样啊,”江维桢轻轻笑了一声,“那陛下就更该趁热喝了。”
齐子元眨了眨眼:“趁热喝就不苦了?”
“那倒不是,”江维桢把药碗递到齐子元手里,“但是凉了只会更苦。”
齐子元:“……”
所以这药今天是非喝不可了?
“陛下,”瞧见他捧着药碗,满脸的犹豫,齐让缓缓开了口,“还想去都城吗?”
齐子元点了点头:“想。”
“那好,”齐让语气和缓,“喝了药,后日我们便去都城。”
不知道为什么,齐子元总觉得眼前的江维桢和齐让,一个像在逗小孩,一个像在哄小孩。
但他到底不是小孩,良药苦口的道理总还是懂的,再加上有齐让的承诺,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捧着碗喝了下去。
发自内心的说,这药不算难喝,并不全是想象的苦涩味道,入口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甜味……但也不怎么好喝就是了。
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齐子元接过齐让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喝完了。”
“嗯,陛下可真厉害,”江维桢毫无感情地夸赞了一句,拉过他的手腕又摸了摸脉,而后才道,“里面有安神的药材,陛下正好再睡会,等药效起了,发了汗,烧也差不多就退了。”
“哦,好。”
齐子元慢吞吞地躺回枕上,迎着三道目光,不怎么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八章
到底是年轻底子好,又得了悉心的关照,两副药后齐子元差不多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第三日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叩响了齐让寝殿的门。
“……陛下还真是,”江维桢打开殿门,迎面瞧见一张朝气蓬勃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精力充沛。”
“还好,都已经卯时正了,平日这时候早朝都上一会了,”齐子元跟在江维桢身后进了门,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江公子怎么还没换衣服?”
“我从小在都城长大,城里的大街小巷就没有没逛过的,今天就不掺和了,就让韩应跟着阿让就行,”江维桢说着话,又打了个呵欠,“陛下微服出行,多带几个近卫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