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睿明瞪了纪绥一眼,笑意迅速收拢,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让众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他亲孙子。
“那就好。”
不知是纪绥的哪个亲戚,忽然站了出来:“你们现在才赶到,肯定是准备礼物准备了非常久吧?不如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蔺言心中警铃大作。
这时才注意到客厅一角堆满了礼物盒,其中不乏某品牌最新款高科技轮椅和新型假牙。
他略带哀怨地抬头看了眼纪绥。
然而对方回应他的眼神中却只传达出一种意思:我是无辜的。
蔺言陷入沉默。
早知道刚才不这么大张旗鼓地抱大腿了!拍马屁拍过头了!
纪睿明也有些好奇,笑着问道:“是呀小言,你们夫夫俩准备给我这个老人家送什么东西啊?”
豪门规矩多这点是无疑的,众人难得上门看望老爷子一趟,会专门带些礼物自然也能理解,但纪绥这人常来老宅看望,没养成这种习惯,何况今天也不是老爷子的寿辰,一时竟也忘了这点。
他不想让蔺言为难,正准备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就听蔺言说了句:“是呀,这个礼物我想了很久呢!”
纪绥身形一愣。
蔺言打算怎么做?
答案很快揭晓。
蔺言找管家要了一张干净的宣纸和狼毫笔。
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蔺言把宣纸放在桌上铺开,拿了两个茶杯固定边角,闭了闭眼,气定神闲后,开始着墨绘画。
众人都被他这个举动惊到了。
在座无人不知蔺言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就连一手好字都写不出,更遑论好画了。
但看他那副胸有成足的态势,又似乎并不像是在装模作样。
不过到底是不是装模作样,当然得等他画完了才能评判。
不少人猜测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于是自顾自离开,准备各忙各的,只有纪绥和老爷子一直等在蔺言旁边,似乎是想给他鼓励。
老爷子还不断宽慰道:“没事的小言,你慢点画,别着急,只要是你亲手准备的心意,我老头子都喜欢。”
但墙上钟表的时针只转动了六分之一圈,蔺言就放下了笔。
他停手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注视了过来。
只用了这么点时间,恐怕就画了几条线吧?
大家都等着看他笑话。
却在蔺言举起宣纸的一瞬间差点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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