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皱着眉,问白蓁蓁,“蓁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他这样问,不说是婉娘,便是谢姝都明白他的打算。
在他看来,必是不以这样的事为耻。若是两个女儿能一起拴住李相仲的心,对他们白家有所帮助的话,他一点也不会介意。
白蓁蓁显然也明白他的心思,回道:“父亲,女儿与大殿下确实相熟。大殿下心情不佳,约女儿对饮,女儿无法拒绝。”
他搓了搓手,“……是人之常情。”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货色。
婉娘也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更知此时再哭再作态已无济于事。须臾之间,婉娘便权衡出利弊,也琢磨出谢姝此番送白蓁蓁回来的用意。
“公主殿下,妾斗胆,敢问那老阿嬷伤得可重?妾虽是奴婢之身,却有同情之心,实在是不忍无辜之人被害。若有用得着妾的地方,还请公主殿下尽管开口。”
这是一个聪明人。
谢姝想。
一个能在秦国公身边受宠多年的女人,又岂是仅会以色侍人的泛泛之辈。
“老阿嬷伤得极重,怕是要将养好些日子,本宫瞧实是心疼。”
“那可如何是好啊?害她的人实在是太狠心了!”
“作恶之人,自有天收。”
“殿下所言极是。”
两人一来一回,所有人都震惊于谢姝会搭理一个妾室。
秦国公好色不假,但并非傻子,此时也咂摸出一丝不对来。他下意识看向婉娘,婉娘趁机给他递了一个他们彼此才懂的眼色。
他心一惊,后背发凉。
自己真是糊涂啊。
那老阿嬷的事,保不齐就是蓁儿干的。这位月城公主哪里是看重蓁儿,分明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
“殿下,老阿嬷的……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白蓁蓁终于明白谢姝的用意。
“父亲,公主殿下贵人事忙,能送女儿回来已是劳烦。那老阿嬷的事,想来殿下自有安排,又何需旁人帮忙。”
“你闭嘴!”秦国公喝斥她,半点情面也不留。
她暗恨,掐紧自己的掌心。
父亲总是这样!
便是女儿在其心中,也只分有用和无用。
她想着,谢姝最多不过是摆摆自己身为公主的威风,让父亲教训她一番,或许是让府里的姨娘们再磋磨于她。
所以听到谢姝说确有一事时,她虽恨,却还能保持姿态。
然而她又错了。
谢姝接下来的话,才最为致命。
“本宫曾救过白大姑娘一命,原本不求回报,却不想徒增怨恨。方才清风院的公堂之上,白大姑娘质问本宫,怨本宫当初救了她,害得她留在人间受苦。本宫深感愧疚,倘若再来一次,必是不会再多管闲事,任她再是垂死挣扎也不会出手。”
这话一出,有人惊有人喜。
惊的是秦国公,喜的是婉娘。
而白蓁蓁自己,则是深入骨髓的恐惧所笼罩。
“公主殿下,臣女不过是一时气话……”
“无心之言,才是真话,本宫属实悔不当初。”
婉娘心下一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