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萋萋也跟着哭起来,“陛下,求您也为臣女做主!”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任何的退路。
李相仲失了算计,眼睁睁看着谢姝和萧翎被赐了婚,嫉妒使他面目全非。他的脸面已被人撕破,还扔在地上践踏,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皇祖父,这事并非孙儿一人之错。若非她们生性放荡,又岂轻易就将清白给了孙儿。孙儿有今日,全是受她们迷惑。”
景元帝的头更疼,气得不想再看到这个孙子。
“孟氏为正,白氏为侧,退下吧!”
“皇祖父!”李相仲不甘。
安王今日丢尽了脸,赶紧将他拉出去。
众人出宫时天际已隐有一丝光亮,灰白色的光透过云层,似天眼乍开睨视着天地万物,初时漫不经心,尔后曙光漫天。
那光照进人间,无论黑白炫彩,一时铺陈开来。不管表面浮华绚丽,还是内里乌烟瘴气,这一切于天地而言不过是朝夕的转变,周而复始永不停息。
谢姝望着萧翎,那张玉面隐在光线之中,乍阴乍阳正邪难辨。如这晨曦之时的风云涌动,明明难以琢磨,却又让人不觉害怕。
从此,他们便是一路人。
萧翎将她和长公主送上马车,然后目送怪车驶离。
长公主为尊,其他人也一同恭送。
等到公主府马车走了,晨光将所有人难看的脸色照得一清二楚。
萧翎向安王和梁国公告辞,顺道恭喜他们。
他又看向李相仲,“恭喜大殿下妻妾和美,大喜之日臣必定上门讨杯喜酒喝。”
李相仲也不装了,越看他越觉得碍眼,“萧翎,你是不是很得意?”
“大殿下若是指陛下赐婚之事,那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陛下恩德,臣感激不尽,也欢喜不尽。”
萧翎说这话时,双手朝皇宫一拱。
谢了皇恩后,他声音低了一些,对李相仲道:“今日这事说来还得感谢大殿下,大殿下恐怕不知,臣一直属意月城公主,纵有婚约一说,但月城公主对臣始终不在意。若不是大殿下衬托得好,臣也不能这么快如愿。”
李相仲气得脸都快歪了,“你……”
“臣与月城公主大婚之时,还请大殿下记得来喝喜酒。”
“萧翎,你欺人太甚!”
“彼此彼此。”
……
折腾了一宿,谢姝确实累了。
一回到公主府,她立马洗漱睡下。
这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醒来之后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望着繁复精美的帐顶,发呆了好一会儿。
多乐听到动静进来,声音都透着欢喜。
“我的小殿下啊,你可算是醒了。今天喜事连连,先是宫里来人,传了你和世子爷赐婚的圣旨,接着镇南王府的太妃娘娘和王妃娘娘就来了……”
“怎么不叫醒我?”
她的圣旨,她得去接旨啊。
“殿下心疼你,让我们别叫你。”多乐一边侍候她穿衣,一边絮絮叨叨,“奴婢瞧着殿下似是有些不太开怀,定是舍不得你。”
琉璃镜中,映出她此时的样子,也照出她身后的富丽堂皇。
短短数月,经历太多。
从谢家到公主府,她还没来得及和祖母好好相处,转眼就要嫁人。她经历两世,换了人间,换了天地,又接连换了爹娘,无论什么环境她似乎都适应得不错,但祖母呢?
祖母年纪大了,失去的又太多,如果她嫁了人,这偌大的公主府便只剩祖母一人,祖母该如何面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