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恶毒,还如此的蠢,长公主怎么可能舍不得她?
长公主手中还握着剑,那剑很快指到她面前,“本宫说了,不许再叫本宫祖母。你是个什么东西,鸠占鹊巢还恬不知耻,论罪当诛你们九族!来人哪,把他们拖下去!”
苏家人惊惶尖叫起来,苏夫人更是语无伦次,还在说他们是无辜的,千错万错都是熙和郡主的错。
那苏大官都快吓尿了,竟然还能抖着手脚去踢熙和郡主,“你这个死丫头,你这个赔钱货,都是你害了我!你要当大官,我要当大……
“等一下!”长公主突然让人住手。
熙和郡主不大的眼睛里升起希冀,“……公主,您是不是……”
长公主忍着厌恶,道:“将她身上的首饰都摘了,衣服也给本宫扒了!”
众人一听这话,不少人明白过来。
合着长公主殿下这是给自己的亲孙女出气的,毕竟当年就是这个假郡主还想扒了真郡主的衣服给自己穿。
向嬷嬷直接亲自上手,不管熙和郡主如何挣扎,直接按着三下五下就将她首饰全摘了,华丽的外衫也被扒下来。
没有满头的珠翠和华服,她就像是褪了毛的锦鸡又丑又狼狈,望着富丽堂皇的大殿,以及那些熟悉的面孔,仿佛做了一场荣华富贵的美梦。
而今这美梦醒了,她又变成了苏家的苏二丫。
呆滞的视线中,出现一张让她讨厌又憎恨的脸。怪不得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人,原来是这样。
……们没有害你……”
谢姝想,这话原本没错。
那时她跟在苏家人后面。不止是苏氏夫妇,还有苏家姐妹俩,他们都像赶苍蝇一样地驱赶过她。她以为这是人之常情,逃难路上,人人自顾不暇,谁也不想多一个累赘。
哪怕是后来她病了,孤仃仃地等死,她也没有怨恨过任何一个人。她生或是她死,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
如果事情到那里结束,那么她与苏家人毫无恩怨可言。但苏家人不应该拿走她的玉佩,又借着玉佩占了她的身份。
“你们真的没有害我吗?因为你拿着我的玉佩占了我的身份,才害得我有亲人不能相认,有家不能归,这叫没有害我?”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熙和郡主嘶喊着。“你为什么要回来?今天是我的生辰,原本是我一年之中最风光的一天,如今全被你毁了!”
这话真是荒谬啊。
有些人占了别人的东西久了,竟然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取代,荣华富贵可以易主,但生死不能。
谢姝的眼底还是一片平静,还有几分怅然。
多年前的今天她生于此,多年后的今天她又回来了。冥冥之中像是绕了一个大圈子,从京城到月城,再月城到澜城,又从澜城回到京城。
如同宿命。
“今天是我的生辰,不是你的。”
她走近一些,语气极淡。
“你别忘了,你叫苏二丫。”
熙和郡主,现在应该叫苏二丫了。
苏二丫不大的眼神冒出恨光,她才不要叫这个低贱的名字。什么苏大丫苏二丫,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