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事实。
今天如果不是萧翎,他们在熙和郡主那里根本讨不到便宜,少不得要受些委屈和折辱。
吃了两块甜瓜,又喝了小半杯杨梅饮,谢则美就被刘婆子带下去了。谢则秀也起身告辞,说是自己还要去学堂一趟。
兄弟俩刚走没多久,王府就来了人。
王府来的是王嬷嬷,王嬷嬷满脸笑意,尤其是对谢姝,态度十分亲近热情。她是奉老太妃之命来给谢家人撑腰,送了好些压惊礼来。见着叶氏一口一个谢夫人,仿佛是对着谢氏的嫡系一般。
叶氏请她进屋歇一歇,被她婉拒。
她就站在门外,眼瞅着有人好奇地探头探脑,声音便高了好几分,道:“我家太妃娘娘说了,她与谢谏议郎是同宗,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若再有人欺到谢家人头上,她第一个不依。”
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很快传到苏家人耳朵里。苏家人又气又恨,却也只敢关起门来在家里咒咒骂骂。
等王府的人离开巷子不久,他们听到长公主府的马车进了巷子里,还以为是来给自己长脸的,没想到那马车从苏家门前过,去的竟然也是谢家。
谢姝和叶氏听到长公主府来人,皆是意外。
长公主派来的人并不是寻常的嬷嬷而管事,而是最为信任的心腹向嬷嬷。向嬷嬷同王嬷嬷一样,也没有进谢家的门,反倒是与谢姝和叶氏站在外面说话。
向嬷嬷说:“公主殿下说了,苏氏一门救了郡主的命,还留在身边养了三年,她是感激不尽,这些年来凡苏家人所求,她也是一一满足。但若是日后再有人怂恿郡主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休怪她不留情面!”
很显然,这番话是说给苏家人听的。苏家如果能亲耳听到最好,便是没有亲耳听到,也自有人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然后向嬷嬷说了自己的来意,她是奉长公主之命来给谢家人赔礼道歉,并送上赔礼的,那些赔礼与王府之前的压惊礼旗鼓相当。
谢姝安静地站在叶氏身后,听着叶氏和向嬷嬷你来我往的客套。向嬷嬷的身体倾向马车,眼神也不时看向那边。
叶氏没有察觉,谢姝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向嬷嬷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马车上的人。马车内坐着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是瑞阳长公主。
长公主一身常服,靠坐在马车内。她一手抚着额头,眉头深锁着,显然是为什么事而伤脑筋,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等到向嬷嬷上了马车时,她不知和向嬷嬷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向嬷嬷掀了一角帘子,示意谢姝上去。
“谢夫人,我家殿下有几话让奴婢私下说给谢二姑娘听,还请您行个方便。”
叶氏虽疑惑她为何不在下面说,但也没有多想。
马车边立着一个高大的侍卫,那侍卫面色健康,右边脸上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刀疤。从他的侍卫服看,他应是侍卫之首。
谢姝看了这侍卫一眼,然后上了马车。
进到马车后,她在看到长公主时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的表情,并没有过多夸张的举动,而是福了福身,在长公主的示意下坐在一旁。
“你可知本宫单独见你,是为何?”
“臣女斗胆一猜,应是为了郡主。”
离得这么近,近到她能清楚看到长公主的脸色。苍白中有愁容,还有一丝沮丧,与上回见到的样子大不相同。仿佛是极有精神气的一棵大树,突然有了病气,眉宇间多了些许暮气,似是苍老了不少。
长公主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