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瞅着灶前的狗獾,看模样快醒了,怕苏梅待会闻到血腥味儿受不了,忙唤了汪师傅将狗獾抱去柴棚下。
身下给垫了厚厚的乌拉草,旁边给点了一堆火,又围了张草席子挡住风口。
药熬好,稍凉后三人给它灌下,没一会儿狗獾醒来,就开始生了。
第一只,果然如顾老所说,生下来就死了,后面陆续又下了三只。
一个比一个弱,有两只连奶都不会吃。
茶大娘冲了碗奶粉,掰着嘴一只给灌了小半碗。
赵恪回来,东厢里,娘四个说得好不热闹,扬了扬唇,摘下帽子围巾,脱下大衣,提起炉上的水壶兑了半盆热水,洗了把脸,然后把水倒进洗脚盆里泡了泡脚,换了双棉鞋,接过汪师傅递来的大骨汤,坐在灶前,一气儿喝下半碗,长舒了一口气。
苏梅招呼着赵瑾、林念营换好衣服,洗了脸泡了脚,一个个喝上热汤了,才想起赵恪,过来摸了摸他的手:“冻着了吗?”
赵恪睨了她一眼,哼道:“这会儿眼里有我了!”
苏梅扬眉笑道:“哎呀,小瑜儿,咱家的醋瓶子倒了。”
出来帮忙盛饭小瑜儿,装模装样地四下嗅了嗅:“嗯,好酸~”
“哈哈……”苏梅一边笑着,一边拉起赵恪,挎着他的胳膊将人带去东厢,“坐好,我给你们端饭。”
赵瑾冲他爸挤了挤眼:“不止酸,我还闻到了甜味呢。”
赵恪两口将剩下的汤喝完,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赵瑾跟林念营眨了眨眼,无声地揶揄道:看,恼羞成怒了!
林念营直乐。
第222章
怕三只小家伙放在外面冻坏了,茶大娘腾出一个竹篮,铺上乌拉草装上三只小狗獾提着进了屋。
母獾挣扎着站起来,蹒跚着跟着往屋里走。
汪师傅戒备地拿起了砍刀。
“放下!”顾老拍拍他紧绷的胳膊,“这玩意儿有灵性着呢,放心吧,它不伤人。”
知道向人求救,生产时又懂得配合,趋利避害的本事可见一般。
一步一步,母獾跟着进了西厢,瞅着炕上放的竹篮,隔着炉子卧在了窗下。
苏梅扒着篮子看了看三只闭着眼睡觉的小家伙,又瞟了眼地上的母獾:“大娘,给他煮锅红薯吧。”
茶大娘点点头,去小木屋拾了一盆红薯洗洗丢进锅里,稍一加热,便连汤带果地盛进盆里端给了它。
母獾嗅了嗅,埋头吃了。
夜里赵恪不放心,起来查看。
门声一响,母獾便警惕地睁开眼,冲他哼叽着张开了獠牙。
就他这慎密的性格,一晚上还不知道要起来几回呢,苏梅心疼地掀开被子:“过来睡吧。”
赵恪查看了下炉火,上炕,拥着她,心头燥动,半天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