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鸡。”
“你家的鸡一天一个蛋,杀了多可惜,我拎来的是两三年的老母鸡,十天半月还不下一个蛋呢,养着不够浪费粮食。”
汪师傅起身冲了下手,过去帮她卸下竹筐,接过老母鸡,拿绳子一捆丢在地上,进屋拎了壶三斤的棕油给她。随之扭头跟苏梅解释道:“你们早上走没一会儿,张县长便托人送来了十壶。”
分别是十斤装、五斤装和三斤装。
王家人口少,他便提了三斤装的。
苏梅点点头:“蔡校长、小敏送了吗?”
汪师傅二话没说,进屋又拎了两壶三斤的递给回来的小黑蛋:“给前面送去。”
小黑蛋应了声,提着壶走了。
油主贵,张宁原是不准备要的,见此,提着油放心地回了家。
汪师抱起一个椰子,打开,倒出里面的汁水,蒸鱼的时候,做了个芒果椰汁西米露。
苏梅、顾老、囡囡和孟小宇都好喜欢,小黑蛋、小瑜儿更喜欢吃咸辣的食物,两人看了眼,尝都没尝。
中午,赵恪没回来,只让警卫员跑来捎了个话,说是工作忙。
汪师傅拿食盒给装了两份饭,递给警卫员。
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一家人谁也没在意。
下午,蔡佳微领着几个孩子进山摘青果,苏梅拿出图纸继续复图。
廊下,顾老慢悠悠地切着药材,保姆坐在一旁纳着鞋底。
汪师傅杀鸡,褪毛,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拿鸡油略一翻炒,倒入两只椰汁,挖出椰肉,早早就把老母鸡炖上了。
渐渐鸡肉混和着椰汁的清香弥漫在了院里,透着烟火气的温馨。
赵恪便是这时候,匆匆进了院,透过窗格瞟了眼屋内画图的苏梅,径直走向顾老。
顾老抬头扫过他眉间的冷凝,心下“咯噔”一声,冲保姆打了个手势。
保姆放下鞋底,拿起草帽,起身去门外收拾挨墙种的十几株向日葵,还没熟,只杆下长了层青草。
“上面派来拿图的工作人员,在花城遇刺了。”赵恪蘸了茶水在地上写道。
顾老捏刀的手一紧,放下刀,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掏了支烟出来,近乎耳语道:“人怎么样?”
“在花城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中。”
顾老:“是暴露,还是凑巧?”
“暴露。”
“怎么会?”顾老失声地叫了一嗓,随之紧张地朝西厢看了眼,蘸了茶水写道,“我们的联系这么隐秘,怎么会暴露?”
“与派遣员接头的那位,昨夜发现死在家中,酒精中毒。初步判断,消息应该是从他那里泄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