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情?”何修竹板着脸,不悦道,“小孩子懂什么。”
卢桂月瞪了他一眼:别找事啊?
何修竹哼了声,抱着甜甜去了卧室。
小瑜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教甜甜吹哨子。
“别理他,”卢桂月搬了个小凳放在小桌旁,对苏梅道,“坐。”
苏梅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进筒子楼,不免打量了两眼,一室一厅,加起来十几平,一家三口住着还成,她和小瑜儿一来,就显得有点挤了。
炉子、煤球在门外,水房两层楼好像共用一个,厕所在楼下。很不方便,却已是这个时代很好的房子了。
“喝水。”卢桂月冲了两杯麦乳精水,给苏梅一杯,另一杯端进卧室给了小瑜儿。
小瑜儿两只小肉手捧着吹了吹,自个儿尝了口,不烫了,凑到书桌前,端给坐在何修竹脚上的甜甜道:“甜甜你喝,喝了跟我回家吧?我有好多好多玩具都给你,我的床也给你睡,我的新衣服也给穿……”
何修竹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女儿的双耳,瞪着小瑜儿道:“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
小瑜儿眨了眨眼,诚实道:“不知道。叔叔,什么意思啊?”
何修竹看着两岁左右的小豆丁,噎了噎。
“哈哈……”卢桂月笑着转头跟苏梅道,“你儿子真可爱,嘴还甜,长大了肯定哄得小姑娘不要彩礼往你家跑。”
苏梅端着杯子抿了口,摸了摸光滑的眼角,“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老了。”
“哈哈……”卢桂月第一眼看到苏梅,只觉这人好不高冷,这么一接触却发现,挺好相处的,说话间便放松了不少,絮絮叨叨的跟苏梅交流起了育儿经。
苏梅的观点很超前,她跟四个孩子相处,都是有商有量,一般不会违背他们的意愿,对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多是鼓励他们去尝试,成不成,能不能行,只有做过了,他们才知道。
赵恪画好军卡的左右车门,抬腕看了看表,半小时过去了,妻儿还没回来。
放下笔,赵恪收了图纸,跟客厅的秦淑梅说了一声,出了门。
到了航院,找到门卫一问,便找到了何家。
卢桂月打开门,看到赵恪又是一愣,这人气势好冷,似一把利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苏梅余光扫过那道挺拔的身影,忙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你怎么来了?”
赵恪点点腕上的表。
苏梅笑笑,回头对卧室的小家伙道:“小瑜儿快出来,爸爸来接我们了。”
“妈妈,”小瑜儿扶着门框,冲苏梅挥了挥手,“你跟爸爸回去吧,我要留下陪甜……”
不等他把话说完,何修竹拎着他大氅上的腰带,提溜着将人放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