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重生,苏梅的气运就这么强,压她一头不说,还衬得她跟个脑残一样,一无事处。
这般想着,张馨云一翻身坐了起来,她记得苏梅的大嫂曾说过,她公婆接到苏梅的死讯就病倒了,没过一个月苏老头就没了,紧接着苏老娘也跟着去了。
“哼!苏梅,”张馨云咬牙冷笑了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气运好又如何,一下子痛失双亲看你这个心疾患者能不能挺过去?
下午,张馨云找了个借口出去,花钱请人查了槐林镇供销社办公室的电话,随之打了过去。
前世饥慌年间,赵恪托人给苏梅娘家哥嫂安排了几份工作,她大嫂就被安排在供销社。
季秋婉一听说有她的电话,还是花城打来的,立马放下东西一溜小跑去了办公室。她这工作是苏梅夫妻帮忙安排的,遂便以为是苏梅打来的:“小妹,你可想死大嫂了,一去这么久也不说多写几封信……”
“我不是苏梅,”张馨云捏着嗓子打断她道,“我是她在部队的邻居,她、她特吓人,你知道吗,林建业刚出事那会儿,她一口气没上来明明死了,半天后又活了过来……”
“啪嗒”一声,季秋婉手里的电话掉在了桌子上。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叫她过来的主任心疼得拿起电话抚了又抚,“知道这电话多贵吗?你、你咋了?”
季秋婉耳边全是“她一口气没上来明明死了,半天后又活了过来”,死了又活了,所以小妹没事,对吗?可万一、万一要有事呢?
“主任,”季秋婉抖着唇道,“我、我请个假。”
说罢,不等主任回答,撒腿就往外跑,随之一脚绊在门槛上,“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主任看得都“哎呀”一声,下意识地摸着膝盖打了个哆嗦。
季秋婉好像不知道疼似的,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又撒丫子跑了起来。
二十多里的山路,季秋婉一口气跑到了家,整个人跟水捞似的,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娘呀,大嫂你咋了?”老二媳妇提早一步下工回来做饭,见她扶着门框倒在了大门口,吓得直叫,“爹!娘!你们快出来,大嫂快不行了!”
苏老爹在给赵恪打草鞋,苏老娘在给几个孩子纳鞋底,两人被她这一喊,苏老爹惊得白了脸,苏老娘一针扎在了手上,血立马流了出来。
苏老爹扶着打草鞋的长凳,迈了四五次腿,才在苏老娘的帮忙下迈了下来。
“你的手……”
“不要紧。”苏老娘扶着他往外走道。
季秋婉缓了口气,瞪了老二媳妇一眼,抬头看到相扶着出来的二老,才猛然惊觉自己鲁莽了:“爹、娘,我没事。”
苏老爹、苏老娘长吁口气。
“老二媳妇,”苏老娘叫道,“还不把你大嫂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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