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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苏梅被敲门声惊醒,偏头看了眼窗户,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披衣起来,堂屋里赵恪已拉亮了灯。
“忘了跟你说了,”看到苏梅开门出来,赵恪道,“怕羊肉昨个儿杀了不新鲜,我让张贺山同志今早杀了送来。”
苏梅看了眼后墙上挂的钟表:4:41
“这么早。”
赵恪跟着瞟了眼钟,“是有些早,张同志只怕一夜都没怎么睡。你回去再睡会儿,五点半我叫你。”
“不了,”苏梅摇了摇头,“我弄点吃的,吃完饭咱也好早点出发。”
赵恪看她精神还好,没有困顿得睁不开眼,遂点了点头,匆匆出了门穿过院子去开大门。
苏梅回屋找了件夹衣穿上,拿起梳子顺了顺头发,飞速编了个辫子出来。
赵恪送走带路的小战士,领着个挑筐的汉子和一个拎着煤油灯,背着竹筐的13、4岁少年进了院。
“小梅,”赵恪介绍道,“这是张贺山同志,这是他家大儿子,向晨。”
“我爱人苏梅。”
“早,”苏梅跟张贺山打过招呼,对少年笑了笑,“冻坏了吧,快进屋,我去给你们端两碗热茶,喝了暖暖身子。”
说罢,苏梅转身进了厨房,剥了块老姜切成沫,分开装进两只白瓷大碗里,然后倒入红糖,提起暖瓶冲了两碗生姜红糖水端了出来:“来,喝茶。”
张贺山没客气,接过道了声谢,先给了儿子一碗,然后才端起来边吹边喝。
苏梅撩起围裙擦了擦手,“我去做饭,张同志,吃过饭再走。”
“苏同志你别忙,”张贺山忙摆手阻止道,“我们跟进镇卖鱼的队伍一起来的,他们还在山口等着,不能让人等急了,我们这就得走。”
说着,放下碗,转身带着儿子就出了堂屋门。
“这么急……”苏梅看向赵恪。
赵恪提步跟上:“我去送送他们。”
“苏阿姨,”张向晨回头一指两只大竹筐旁边的小竹筐,“我听过来送货的叔叔说,你喜欢龙虾、小螃蟹和海螺,昨个儿我跟弟弟去海滩捉捡了筐,你先吃着,得空了我再来给你送。”
顿了顿少年又道:“谢谢你给我们编的草鞋,送的奶粉和糖果。”
说完,不好意思地拎着煤油灯扭身跑了。
苏梅怔了下,走到小筐前掀开上面盖的海草,满满一筐,个儿还都不小。
心里一暖,苏梅扬唇笑了。
另两个筐里装着杀好洗净的羊肉、羊头、内脏和四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