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赵恪想着既是正式拜访,还是上午去的好,遂跟方东升约了明天上午再去刘家。
送了几人上车离去,赵恪接过苏袂怀里睡着的小瑜,两人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赵恪想了想,道:“跟你说件事。”
苏袂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说。”
“建业跟你提过他舅家吗?”
“提过一句,”苏袂想了想,“说大哥牺牲的第二年清明,舅妈带了香烛上门,想带了建国去墓园给妈和大哥烧个纸,上柱香,被陈美如赶出了家门。舅家说陈美如不敬妈,建国心里没有大哥。陈美如说舅家封建迷信,一家子老思想。吵吵闹闹,折腾了两年,然后就不来往了。”
“我明天跟方叔去刘家一趟。”
“啊?”苏袂疑惑地看他。
“一是要刘英同志的嫁妆单子,二是想帮念营、念辉继上这门亲。”
苏袂一愣:“继亲!有、有必要吗?”
末世后期,亲情淡薄,一家子为着块面包,都能互插刀子。
遂苏袂一听继亲,第一反应就是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再说,念营、念辉不是林红军、林建业兄弟,跟舅家血脉相连,他们这隔了一层的小辈,便是继上,一方生活在城里,一方留在部队,一年也不见一面的,又能有多少感情。
“部队建了幼儿园、小学,也许过几年会再建所初中,可高中是不可能建的,一是生源不够,二是教师难求。两个孩子早晚有一天要走出部队,来城里上学,刘家多是文人,初、高中,甚至大学都有族人任教,我不求刘家诸人能把两人当自家孩子看待,只要他们在天冷了,给孩子送件棉衣、送份热汤,生病能帮着及时送到医院就成。”
苏袂张了张嘴:“你……”
“苏梅,”赵恪笑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当然,便是不成,两个孩子,我也会帮他们铺平前路,因为他们是烈士的后代,值得我倾心相待。”
苏袂看着他,定定站了片刻,转身:“去百货大楼。”
赵恪唇角上扬,随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先回医院,让医生帮你看看。”
苏袂身子一僵,转过身:“我现在心口不疼了,真的!”
她实在怕了那一包包中药,又苦又酸又涩。
喝上一碗,嘴巴能苦一天,用什么压都不成。
赵恪看着她皱巴的小脸,想笑,缓了缓情绪道:“走吧,看看,我放心。”
这人、这人说话怎么能这么暖昧,给她写路线那天还一本正经呢。
苏袂瞪了他一眼,甩开他搭在胳膊上的手:“厚脸皮!跟你有关系吗?”
说罢,大步进了医院。
赵恪笑了声,抱着小瑜提脚跟上。
给苏袂看病的是位善长用药调理心疾的老中医,他出手,大包小包的中草药又提溜了十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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