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务长想到因为多会一门外语而被选去参加任务,牺牲边疆的林建业,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对不起,苏同志,昨天就是一场误会,是我没搞清楚状况……”
苏袂听他说“一场误会”,紧绷的神经陡然一松,笑了,“快别这么说,你怀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能想到我一个农村妇女,能为了剪刻出一副好画,苦练刀功呢。”
“哦,对了,我过来是想跟你说,我找到鸭子聚集的地方了,你看现在要不要抽几个人随我过去一趟,认个路。”
“……要、要的,”苏袂话题转换得太快,司务长一时没跟上,片刻反应过来,立马唤了几个人背着竹筐随苏袂上了山。
苏袂将人领到沼泽地,没让他们先捡拾什么鸭蛋、鸟蛋、捕捉鸭子,而是将路上砍的长竹杆一一分给他们,随之展开微弱的精神力,带着他们沿着沼泽边,一边走,一边拿竹杆探测每一片的深度,找出可行走的地方,划出安全区域,待这些做好,才背了几十个鸭蛋,与他们挥手告别,先行下了山。
没有回家,背着东西,苏袂直接去了王家。
院里,张宁正在晾晒菌子,数量还挺多。
苏袂瞅了瞅,认出了穿着白色小裙子的竹荪,“这个好吃,放在汤里特鲜。”
“那你等会儿多吃点,老鸭汤里放了不少,”张宁放下手里的菌子,伸手帮她取下背上的竹筐,看着筐里的鸭蛋不由惊喜道,“娘说你找到了鸭窝,我还不信呢,还别说,你运气真好。”
苏袂笑了笑,转头瞧见堂屋里跟张秘书交谈的王营长,不由一愣:“王营长怎么回来了?”
营区离这边有些远,他一般中午是不回来的。
“娘找人叫的,”张宁拿了个竹篮,一边对着光挑捡种蛋,一边道,“说咱俩不方便陪客人喝酒,她一老太太又没有酒量,让王竣回来陪酒呢。”
“陪酒”一词,听得苏袂直乐。
“你笑什么!”张宁拍她。
苏袂摆了摆手,“张秘书吃完饭还要开车赶路,王营长下午也要训练,我看酒就免了。”
“米酒,又不醉人,喝两口没事,”张宁不以为然道,“再说,下午王竣他们也不训练,要去东边的山脚插秧。”
“土豆种完了?”苏袂道,“不是说要种很多吗,这么快啊!”
“那么多战士轮换着加班加点的种,十来天,有多少种不完,”张宁捡好种蛋,数了数竹筐里剩下的鸭蛋,“还有53个,等会儿张秘书走时,给他拿50个吧?”
“行。”苏袂蹲在张宁身边,托腮想了想,“昨天咱俩挖的笋,还有没腌的吗?”
“有半筐,在杂物房,给他带上吗?”
“嗯,”苏袂点头,“带上。等会儿我再装些土豆,装些梅菜干,凑够四样,可以了。”
“四样不好听,”张宁抬头看了眼晒架上的菌子,“我给你挑些好看的竹荪装上,算是一份,再添一把新鲜木耳,六样,六六顺,你那继婆婆也挑不出理来。”林建业父亲那边的事,她听王竣提过几嘴,多少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