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三十五岁这年, 被云方看得很严,坚决不许他出差,并且严令禁止他喝酒, 易尘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乖乖照做。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易尘良接过电话,“喂, 妈?”
“小易,今天晚上你和糖糖回家吃饭吧, 你爸回老家摘了鲜玉米, 你俩最爱吃的那种。”唐意在电话里说:“回来的时候捎把小葱,家这边的超市卖完了。”
“没问题, 妈。”易尘良关了电脑, 准备下班。
“下星期你生日, 咱们在家还是出去吃?”唐意问他。
“在家吃吧。”易尘良笑道:“我请个假,回去帮你做饭。”
唐意笑着和他说了两句, 快挂电话的时候又问起云方。
“糖糖电话怎么打不通啊?”唐意说:“今天不会又加班吧?”
“可能是在做手术, 我过去接他。”易尘良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
唐意说:“哎好, 路上开车慢一点儿。”
“嗯,放心吧妈。”易尘良挂了电话, 出了办公室。
路上他给云方打电话, 果然没有人接,应该是突然有手术。
易尘良在医院停车场找停车位,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跑了过去, 他停下车推开车门,朝那人喊:“常子期!”
平时西装革履的常大总裁此刻面色惨白,闻言转过头来看向他。
“怎么了?”易尘良见他脸色不对。
“齐获……”常子期喘着气, “齐获进抢救室了。”
两个人跑到抢救室前,外面是几个灰头土脸的便衣刑警,其中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
许超见常子期来了,擦了把眼泪,脸上的灰和血都混在了一起,“常、常哥。”
常子期抓住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超咬了咬牙道:“我们在抓一个境外来的杀人犯,那孙子狡猾得很,钻进深山里不出来,齐队追着人进了山洞,结果那孙子在里面埋了炸药——”
常子期脑子里一阵轰鸣。
“都他妈的怪我,齐队要不是为了救我……”许超捂着脸哭了起来。
许超当年和齐获常子期一起被绑架,从此坚定地把当警察当做自己的梦想,后来如愿以偿进了警校,一毕业就被派到齐获手底下实习,结果转正之后办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大案,要不是齐获护着,里面躺着的就是他自己。
许小宝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常子期跟齐获都把他当弟弟疼,自然不可能真怪他。
“换成谁他都会救。”常子期松开手,被易尘良拽着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