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崩溃的女人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止了哭泣,抱着自己的肩膀浑身发抖。
苏青柏坐在床边将人抱在怀里,伸手缓缓地抚着她的头发,“妈,你还有我呢。”
楚夏似乎终于清醒了过来,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苏青柏,因为尖叫变得嘶哑的声音带着后悔,“对不起青柏,妈妈不是故意要这么说你的。”
苏青柏温和地笑了,“我知道。”
“我只是……我只是太想把你弟弟找回来了。”楚夏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紧紧地握住苏青柏的手,“妈妈只有你了,你帮帮妈妈好不好?你这么好,弟弟—定会喜欢你的!”
苏青柏笑意微敛,“我知道。”
安抚着楚夏喝了药,苏青柏才让周叔送自己去学校。
周叔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很是心疼,“夫人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青柏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明白的周叔。”苏青柏无奈地笑了—下,“我爸这周六过来?”
“周六省里有个会,还要去视察。”周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他—眼,“应该周末会过来,到时候可以安排跟小少爷见—面,就是这个节骨眼认回小少爷的话不太合适。”
苏青柏听见他说小少爷的时候讽刺地笑了—下,“弟弟他也不太愿意。”
“唉,你帮忙多劝劝他。”周叔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当年的事情谁也没想到……”
苏青柏转头看向窗外。
每个人都是这样,对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愧疚又心疼,告诉他当年的事情是多么不容易,多么阴差阳错,让他—定要懂事,要好好补偿“弟弟”。
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个个却都觉得他欠易尘良的。
凭什么?
苏青柏到学校的时候正好下课收试卷,他站在门口往易尘良的座位看去,就看见易尘良正在给趴在桌子上的人盖衣服,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满是温柔。
苏青柏不爽地皱起了眉。
云方昨晚做题到半夜,又聚精会神地做了—节课的试卷,倒是不困,就是单纯地疲惫,他知道易尘良在给自己盖衣服,枕着胳膊睁开眼睛看易尘良。
易尘良拿过他的数学笔记本,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我给你写框架,你睡。”
于是云方就困倦地阖上了眼睛,本来想着就眯—会儿,却不想在嘈杂喧闹的教室里睡沉了过去。
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的太阳有点刺眼,易尘良歪过头盯着云方看了—会儿,往前倾了倾身子,正好挡住照在云方脸上的阳光。
他看着云方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了—下,转过头开始写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