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把脑袋往他颈窝里拱,烫得云方有些心烦意乱。
走到村口,出租车师傅还等在那里,见云方来了还响了一下喇叭。
云方将易尘良塞进后座,自己坐进去将门关上,司机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
云方没说话,把易尘良身上的羽绒服裹好,“师傅,空调开大一点。”
“诶,好。”司机发动车子,“去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云方伸出胳膊绕过他的肩膀将人揽在怀里,手掌小心地扶着他的脑袋,“麻烦您开稳一点,他脑袋上有伤。”
司机连忙点头。
“易尘良,等会儿睡。”云方低头喊他。
易尘良皱了皱眉,“脑子疼。”
“都开瓢了,不疼就坏了。”云方声音轻松,脸上却是黑沉一片,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连忙收回了目光。
“艹……七八个人揍我一个……”易尘良说起来还是很愤怒,“差点没把我打死。”
七八个天天干农活的壮劳力,揍一个高中生,也真有脸。
云方按住他不让他乱动,“知道谁揍的吗?”
“说了你也不认识。”易尘良大概觉得有些丢脸,小小地嘟囔了一声。
“没事,你跟我说说。”云方语气温和,却面无表情。
“易明智他堂哥那伙人……”易尘良大约是真烧糊涂了,也不管云方这个要求多离谱,还真说出了七个人来。
云方听完没说什么,从包里拿出水来递到他嘴边,“再喝点水。”
易尘良这次喝了两口就不喝了,他冷得浑身都有点发抖,云方抱住他,“没事,很快就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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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方将手里的伤情鉴定书和录音以及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桌子对面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捧着一碗泡面震惊的看着他,“不是,小孩儿你谁啊?”
云方敲了敲桌子,“你就说这个案子你接不接。”
“主要我律所还没开张呢……”年轻人支支吾吾道:“我刚把证考出来。”
“没事,我相信你。”云方把东西往他的方向一推,“要是证据这么齐全你还打不赢,你也别干了。”
年轻人被他一噎,愤怒地将泡面桶拍到桌子上,“你敢质疑我的业务水平!?”
云方冲他扬了扬下巴,“你先看看资料。”
“嘶。”对面的年轻人拿着资料翻了翻,“领养后又弃养,家暴未成年人……能打是能打,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小孩占不了上风,有的顶多就是被教育一顿,往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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