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烟花,中途还接了个唐意的电话。
“……嗯,不回去了,住易尘良家。嗯……好……再见妈。”
“你妈?”常子期突然问。
“嗯,问我回不回去吃饭。”云方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跟着齐获胡闹?”
说实话他是没想到常子期这么严肃刻板的人会跟着齐获一起打群架,按常子期的性格,充其量是站在围观群众里报个警。
常子期哂了一下,“兴之所至。”
云方:“…………”
果然是他熟悉的那个端着又装逼的常子期。
有你哭的时候。云方冷酷地嘲笑。
当年常子期出柜一度轰动甚至上了头条,连万惠都恨恨地咒骂抢走常子期的那个不知名的神秘男人,但是常子期一度将他爱人的消息保护的很好,在云方看来也不失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但他爱人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孤身一人卧底犯罪集团,持枪缉凶三千公里,最终将凶犯缉拿归案,吓得常大总裁天天提心吊胆险些去了半条命。
所以云方初见齐获,压根没将这个又狗又惹人厌的少年跟日后那个凶悍孤勇的人联系起来。
他更不想围观这两个人谈恋爱,死前吃够了他俩的狗粮,重来一回还要看他们腻歪。
呸!
“我们回来啦!”齐获拎着一大包东西坐下来,“来来,今儿我请客,兄弟们敞开了吃!”
常子期嫌弃地看了那些东西一眼。
易尘良抱着一提啤酒,顶着云方压迫的目光,果断出卖了齐获,义正言辞道:“他非要买,我拦不住。”
齐获豪迈地一挥手,“跨年不喝酒怎么行!”
“周一通报——”常子期皱眉,嘴里就被怼上根羊肉串。
“常大主席,常学长,子期同学!”齐获双手合十,“别念了,脑袋快炸了!能不能安安稳稳跨个年?”
常子期嚼了口羊肉,“…………”
大约是少年人之间的友情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又突然,一起打过架,一起在逃过命,一起窝在桥洞子里拌过嘴,就陡然之间就亲近了许多,好像一起坐在高台上喝啤酒啃羊肉串看烟花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齐获人来疯叉着腰冲天空大吼着什么哈哈大笑,常子期文雅矜持地啃着羊肉串,眯着眼睛看他。
易尘良终于喝上了心心念念的啤酒,盘腿坐在云方旁边给他指着天上的烟花,云方咬了一口撒了孜然的烤火烧,顺着他指的方向仰头去看。
再远处是喧嚣的人群和车水马龙,黑色的天幕之下,是遥远的万家灯火。
“易尘良。”云方稍微一转头,就看见了旁边坐着的人。
易尘良也转头看他,眼底映着明灭的烟花。“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