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一天只是阮亦舟做的一场梦。
阮亦舟忐忑地跟他说了日子,告诉他有话要对他说,对方也只是颔首,用清淡的嗓音告诉他会把那一天空出来,然后将手上的水递给了他。
阮亦舟注意到,对方说的是空一天而不是空三天。
这个细节让他神经紧绷,只是他想着傅煜总不可能放着他发情期不管,也就硬着头皮等到了约定的日子——
也就是发情期的前一天晚上。
傅煜敲开了他的门,看到了一只湿漉漉的,浑身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带着一点玫瑰香气的小猫。
猫咪的眼睛里还有着十足的惊惶和忐忑,那是这些日子他不轻不重地晾出来的结果。
他垂了眼眸,嘴角轻轻地一勾,然后反手关上了门,顺带上了锁——
因为过于紧张,正盯着不远处的他在心里碎碎念台词的阮亦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傅煜问。
碎碎念的猫咪心里的声音戛然而止,犹豫了三秒,他喉咙发干地开了口。
确切地说,阮亦舟用了整整五分钟来颠三倒四地讲清楚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完全抛干净了他所有的台词功底。
语言之结巴和混乱,是他的老师在场,会把他当场逐出师门的地步。
这期间,傅煜一直安静地听着,只是在末尾,轻轻地开了口:
“所以,你不喜欢简天瑞。”
陈述句。
阮亦舟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小声地开了口:
“嗯。”
“那你喜欢谁?”傅煜问。
阮亦舟:“……”
他以为……
他以为他说得很清楚了啊,他说自己喜欢简天瑞,是因为……
是因为……
他张了张口,耳根烧得发烫,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
少顷,他小声道:“我喜欢你。”
傅煜手一顿。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对方的坦荡。
只是他抬起眼,看向对方那双浅色的漂亮眼睛的时候,还是抿了抿唇,别开了眼。
不能惯着。
他想。
要不然,他的小玫瑰还总是想着要给他“惊喜”。
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听不见。”他淡淡地道,“那天在我办公室的时候,不是说得很大声么,用那个音量。”
阮亦舟:“……”
他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