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能细想,要是细想,郁溯的担忧怕是真的就要成真。
傅煜在阳台冷静地抽了一根烟,然后把烟头摁灭,零星的火光闪烁后熄灭,湮没在了夜色之中。
他很久没有抽过烟。
然后,他起身去了厨房。
那天晚上对方应该不是故意,从他的塑料袋子里确实装了很多必需品包括食材就能看出来,只是在看到剩余的小盒子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瞬间没忍住,想去问一问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最终他忍住了,只是拿出了里面的食材,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收拾的收拾。
这几天他时不时地会给对方喂水和一些流食,但是发情期毕竟体力消耗大,好在因为清理及时没有发烧,这会儿结束了,对方应该是饿着的,还是要吃点东西。
等到粘稠清淡的粥熬好,他把火关了,端着碗回到房间,阮亦舟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发呆。
“把粥喝了。”
他敲了敲门,淡淡地开了口,把碗放在了床头柜上。
对方像是还没恢复意识,漂亮的眼睛有些懵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地瑟缩了一下。
傅煜:“……”
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他想。
“醒了就自己喝。”他道,“还是我喂你?”
这一句让人回过了神,阮亦舟默默地拿过了碗和勺子,开始小口小口地开始喝粥。
等到他喝完,傅煜接过了他的碗,放到了一边,问他:
“有什么要说的么?”
阮亦舟愣了愣,少顷,轻轻地摇了摇头。
傅煜:“……”
他抿了抿唇,刚刚缓和的神情冷了几分。
少顷,他开了口:“你不说,那我就说了。”
房间的灯光明亮,他看着面前人迟疑地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勾了勾,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我对床伴的要求比较高。”他平静地道,“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我的要求,希望你能做到。”
话音落下,阮亦舟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的边沿,看着有些可怜。
傅煜抿了抿唇,别开了眼。
空气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少顷,他重新开了口。
“算了。”他道。
然后,他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碗。
“好好休息。”他说,“郁溯有事情找你,休息好了之后给他回个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不再看阮亦舟,起身出了门。
他永远对这个人狠不下心。
他早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