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嘉嘉,起床了,该上学去了。”爷爷在门外喊道。
“哥哥是懒虫,上学要迟到了。”杨庆那带着奶味儿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杨嘉博浑身无力,好半天才艰难地起床打开门,因为难受眼中泛着水光。“爷爷我难受,我生病了。”
“哪里难受?”爷爷一边问一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有点烫,发烧了。”
“老头子,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赶快送两个孩子去上学。”杨奶奶催促。
“嘉嘉病了,得带他去看看。”
“真的病了,不是吃了撑着?”杨奶奶小声嘀咕。
“都发烧了还能是假的不成?”张爷爷瞪了她一眼。
“那你先送杨庆去学校,再去帮嘉嘉请个假,我带嘉嘉到五交化的医务室看看。”杨奶奶唠唠叨叨地交代着。
“知道了,知道了。”
“我感觉特别难受,应该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医务室看不好,得去医院才行。”杨嘉博心中已经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上辈子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得了黄疸肝炎,直接请了一学期的假。那段时间真是痛不欲生,闻到油腻的味道就想吐,一点油腥都沾不得。不想吃东西,只想着睡觉,偏偏肚子还痛得睡不找。原本他以为只要注意一些,完全可以避免,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你这孩子还会自己看病不成?我看肯定是着凉了,到医务室打一针就好。”杨奶奶才不信他的邪。
张爷爷说:“算了,我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
“你怎么跟着瞎胡闹。”杨奶奶不高兴了。
“你忘了若文了?”张爷爷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杨奶奶也不说话了,默许了带杨嘉博去医院。
若文是言若飞的哥哥,杨嘉博听大人们提过,一岁的时候因拉肚子没的,至于细节他就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大人没照顾好。
杨嘉博穿着厚厚的外套,爬上爷爷的三轮车,头一点一点的继续打瞌睡。他们先去了学校,这才往医院去。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刺激得杨嘉博又想吐了,接着就是挂号、看病检查。
这一通折腾,杨嘉博被确诊为黄疸性肝炎住进了传染科,这时候他的小黄脸都快发绿了。至于他这病是怎么来的,医生说最大的可能是被传染的。
杨嘉博又住院了,这次的病情还有那么一点点严重。他裹着棉被,挂着点滴,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人生如此艰难。除了挂水,医生还给他开了一堆药,其中有一种和保济丸就像亲兄弟似的,不过是一黑一白。他这是即将进入被保济丸支配的恐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