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英语不好的话?,要不让家里给你请个家教?宋雨家就给他请了个大学生?每天?一对一,听说效果还挺好的,这?次月考涨了10来分?呢。”薛蜜的同桌建议道。
薛蜜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她没有家,也找不到能开口帮忙出钱请家教的人。
这?事儿要是对大姑讲,大姑或许会愿意掏钱,但是她自己可?没这?个脸。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爸还在,不过那个人,薛蜜从来就没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早就想好了,等自己成年以后,就再也不要和那个家伙扯上半毛钱的关系,就算他告到法院里,自己也顶多按照每个月的最低赡养费给那老?家伙打钱。
薛蜜对此一点都不觉得?亏心,因为自己小时候,这?老?东西可?是生?活费都舍不得?给的,她还愿意遵纪守法,就已经是最大的礼貌了。
至于自己的亲妈——反正薛蜜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听老?一辈的说,她妈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跑到国外去了,从此音讯全无,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也可?能是她讨厌英语的一个原因——她妈是被个说鸟语的老?外抢走了——这?是小时候的薛蜜,对于妈妈的唯一印象。
薛蜜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爹跟死了一样,妈也不知?道死没死,大姑一家虽然对自己不错,不过人家也有自己的小家庭,实在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家。
想要有个光明的未来,就只能靠自己了。
薛蜜对着那本满是鸟语的练习册深深的叹了口气,决定继续发挥自己记性不错的特长,坚定的走死记硬背的路线不动?摇,至少把能拿到的分?,先拿了再说。
事实孤儿没有任性的权利,就算不喜欢哪门课,也只能咬着牙,泛着恶心,把这?门课生?吞下肚,要不然,真因为这?门功课拉分?,哭的还是自己。
16岁的少女,重新把脑袋埋进了书本里,决心和这?恶心的玩意死磕到底,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高中可?以走读,也可?以寄宿,薛蜜当?然选的是寄宿,从初中开始,她就一直在学校寄宿,也就逢年过节放大假的时候,去大姑家住一段时间。
除了住要麻烦人家,这?些年的学费,也都是大姑家拿的,虽然姑父没说什么,表哥表妹对自己也很友善,薛蜜到底觉得?不安。
她把这?些钱全都一笔一笔小心的记在了本子上,决心等自己以后赚钱了,肯定要连本带利的还给大姑。
可?惜,她现在才高一,距离长大成人赚工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再想一想今后还要麻烦大姑家的事情,她就忍不住郁闷的叹口气。
想要快点长大,可?真难。
下午班主任又通知?,要交下个月的资料费了,要大家这?个周末记得?跟家长说,下周一带过来。
薛蜜反反复复盘算着自己饭卡还有钱包里的钱。
要教资料费倒是还交得?起,就是下半个月的伙食费估计该不太够了。
又跟大姑开口?薛蜜想了想,率先否决了这?个选项。
大姑家现在也不宽裕,表哥正在读研究生?,小桃又马上要升初三,家里处处都要用钱,平时拿生?活费的时候,大姑虽然没说什么,薛蜜也能看出来,这?一家子,钱一直用得?捉襟见肘的。
要是没有自己的话?,大姑一家应该过得?滋润得?多——薛蜜经常忍不住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