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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021】(2 / 2)

念能力是养成系 沉雾 26651 字 7个月前

简单交代完那艘飞艇的降落地点,医生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把“你们自己看着办”的意思展露无遗。

但其实,医生即便不打这个电话也无妨。

因为那个时候,库洛洛、侠客和派克诺妲,已经坐在了同样目的地的飞艇上。

不过,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心理,他们并未跟萨拉萨打照面,只是在跟芬克斯联络的基础上,

暗地里提供了帮助。

——那个流星街人是被冤枉的。

这段时间都在恶补当地的法律知识,萨拉萨把逻辑清晰的证据链都整理成合规的材料,按照流程,去拜访了法.院的办公室,想要替流星街人洗清冤屈。

但办公室的人只是收下了材料,连话都没让她多说,就叫她回去等消息。

消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萨拉萨便一次又一次地登门拜访,来来回回折腾了快一个月,也依旧只有一句“还在走流程”。

垂头丧气还顶着黑眼圈的萨拉萨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办公室里的人是如何轻蔑地嗤笑她的。

因为她同样是个流星街人。

于是潜藏在三人心里,那个小小的期待也终于肯沉下去,不再动摇他们的决定。

当天夜里,库洛洛等人潜入了大.法.官的家中。

第二天,萨拉萨接到通知,法.院已经立案,由于案情影响重大,会从快处理。

第五天的下午,法.院正式宣判,那个流星街人是清白的,并根据证据链,公布了真正的罪犯另有其人。

萨拉萨作为“家人”,领走了存放在法.院角落里、无人问津的骨灰。

她将带对方回到流星街。

回到属于他们的根。

这一次,芬克斯没有再和她一起行动。

只是送萨拉萨上了货运飞艇,芬克斯刚转身,就看到了笑眯眯地冲自己挥手的侠客。

他们甚至还搞来了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

将车开到一处废弃工地,侠客打开了后备箱,冲芬克斯做了个“闪亮登场”的献宝手势。

——在车的后备箱里,是脖子上插着天线、被侠客的念能力“携带他人的命运”操控的大.法.官。

也是害他和萨拉萨浪费了一个多月的罪魁祸首。

芬克斯伸出手,轻轻松松地,就拧断了这个人的脖子。

“哇哦。不愧是腕力第二的芬克斯!这个声音还蛮清脆的!”侠客拔下天线,轻快地笑着问他,“感觉如何?”

当个坏孩子的感觉。

骨头断裂那一瞬间的触感,似乎还残存在指尖,芬克斯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仿佛在看什么陌生的存在。

他慢慢地蜷缩起指尖,又用力舒展开,如同尝试着操控一些属于别人的东西。

并最终紧攥成拳。

“什么嘛。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啊。”芬克斯嗤笑一声,松开了手,“这感觉可比守在人家门口,像条狗一样地蹲着等,要好多了。”

用手勾住侠客的肩膀,他痞气地挑起眉,要侠客把方向盘让出来,说自己能开摩托车,没道理开不好更大的车子!让他也玩玩爽一下!

在又一次失败的事实面前,芬克斯也终于放弃,继续期待萨拉萨所描述的未来。

幻影旅团迎来了新的5号成员。

………………

…………

……

库洛洛十六岁的时候,回了一趟流星街。()

有流星街冤案的事情在前,认为自己的原计划还是来得太慢,他和日月长老沟通后,决定让世人对流星街的恐惧,烧得更旺一些。

?本作者沉雾提醒您最全的《念能力是养成系》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利用日月长老的念能力“成对的破坏者”。

警官、裁判官、检察官、目击证人、陪审员、律师……与流星街人冤案有关的三十一人,将在不同地方的同一时刻,被炸.死。

与之对等的,三十一名流星街人,将刻上日月的刻印,成为报复的人.肉.炸.弹。

他们全部都是自愿接受这项委托的。

从诞生的那一日开始,流星街人的命运便是一团混沌的空洞,不在意他人的性命,更不在意自己的。

似乎没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但既然暂时还没死,那就活着吧。

所以,如果有一个可以死去的理由,那么死亡,也并非什么让他们抗拒的坏事。

甚至其中的一个人,只是要了一条香烟、一箱烈酒,就吊儿郎当地上了飞艇,踏上这条注定通往死亡的路。

根据目击者描述,那三十一起爆.炸案件里的三十一名流星街人,每一个都是在笑着跟对方握手后,炸.弹就爆.炸了。

“流星街”这个原本只出现在特定圈层的名字,彻底闯入了大众的视野。

以恐惧、以嫌恶、以排斥。

却也正式留下了不可随意摆布的印象——除非,你做好了直面流星街人报复的准备。

在新闻被刊登的当天,长老会的地下室里,又多了三十一根蜡烛。

是库洛洛和日月长老亲自点燃的。

医生蹲在旁边,用指尖拨弄着扶光的那一只烛光,无声地冲她低语:你看,你这是把什么样的怪物,给松手放出来了呀?

烛光摇曳,燎起温热却不至于疼痛的触感。

在日月长老的指名示意下,医生又起身,负责送幻影旅团离开流星街。

凭借这些年做强盗活动弄来的资金,如今的幻影旅团,已经一跃而上,成为了流星街军.事.力.量和慈善活动的重要赞助者。

当然配得上医生的亲自接待。

虽然幻影旅团在面对医生的时候,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尊敬,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暂时忘记其他,只做那个年幼时,还会被扶光和医生一拳一个的“好孩子”。

但医生可不吃这一套。

毕竟,早在他们在试图装乖的过去,她就已经笃定这群小鬼骨子里的坏水,还劝扶光不要被骗了。

医生现在只想尽快把这些家伙给送走,不要打扰她睡美容觉。

只是在库洛洛等人即将登上货运飞艇的时候,他们在看不到星星月亮、永远一片阴霾的流星街的夜空,遇见了烟花。

所有人不由驻足。

“哦。差点忘了,今天是萨拉萨放烟花的日子。”

医生仰头欣赏了一会儿烟花,冲幻影旅团耸耸肩,没所谓地顺便解释

() 了一下。

“你们懂得,萨拉萨倔起来也很麻烦的。所以没办法,给她批了一点火.药,然后她自己从外面学的技术……今天是第一次公开表演。”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也不介意让飞艇晚起飞一会儿。”

但幻影旅团出奇一致地拒绝了。

“谢谢医生。不过,就不需要了。”库洛洛露出平静而冷漠的微笑,“这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率先带头离开。

医生没有再追上去。

站在原地,她再次目送幻影旅团渐行渐远的背影,恍然中,想起了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他们,踏上前往切里莫利谷的。

真是没意思,根本从那天开始,就已经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向啊?

“……你也看到了吧?他们不可能再回头的。”医生看向角落里的阴影,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劝慰,“萨拉萨。”

萨拉萨没有哭。

可能是在那段时间,就已经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从那以后,医生就几乎没见过她哭的样子。

不管是被火.药炸伤手掌的时候,还是所有努力都被宣告白费的时候。

萨拉萨永远在对其他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个小太阳一样,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光和热分享给其他人。

这一点又和扶光不太一样。

扶光说过,她的名字是抚养人取不出来,就瞎翻书,然后选了一个看起来很厉害、很有文化的。

在书里,“扶光”是指“扶桑之光”,也就是太阳光芒的意思。

……可那并不代表,要燃烧自己吧?

医生叹了口气,熟练地上手,把萨拉萨那张笑脸揉得七零八落,才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对方的脑袋。

这个扶光留给她的小一号的笨蛋,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

医生觉得自己快把下辈子的耐心也要提前透支完了。

………………

…………

……

库洛洛十七岁的时候,带领同伴犯下了更多骇人听闻的案件,幻影旅团在赏金猎人通缉榜上的排名也不断攀升。

而十八岁那年,他再次被医生叫回了流星街。

是日月长老要见他。

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年,为了执行报复计划,频繁远距离操控念能力的缘故,日月长老的衰老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他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样子。

可他偏偏没有倒下,即便以腐烂的姿态,也要死缠烂打地赖在这个世界上,像亡灵一般,对“活着”这件事表现出惊人的执念。

就是这样的日月长老,向库洛洛提出了决斗的要求。

“你的念能力可以偷走别人的能力吧?理智告诉我,这个能力在你手上能发挥更大的用处,但要是就这么白给你,也不符合我的脾气。”

“所以,来战斗吧,库洛洛。”

“胜利的人抢走战利品,天经

地义。这才是我们流星街人该有的尊严和骄傲!”

唯独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苍老得几乎没了人形、皮肤几乎干瘪到挤不出一滴血液的日月长老,眼中忽然爆.发出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生命力。

但没有为此动容,库洛洛淡淡道。

“如果只是这个理由的话,请恕我拒绝。其他条件不便说明,但一旦念能力者本人死去,我偷到手的能力就会消失。”

“在没有好处的前提下,我对跟濒临死亡的老人战斗,没有丝毫兴趣。”

日月长老却并不意外。

他甚至是已经提前找好了应对方案,才叫库洛洛回来的。

“长老会的成员里,有一种念能力,可以在禁锢对方意识的情况下,延长身体的存活。你可以想象是把人做成了人偶,从而降低损耗。我想应该符合你的念能力的条件。”

库洛洛抬眼看向对方。

二人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后,他才慢慢具现化出《盗贼的极意》,翻开书页:“看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哈哈哈哈哈!也该让我看看,你这小子在外面的长进了!”日月长老酣畅大笑,“我可不会把我的东西让给看不顺眼的废物!”

或许是某种回光返照,这具垂老濒死的身躯,竟硬生生挤出了叫人不敢置信的力量。

仿佛也能窥探到,这个人在过去,曾经如何意气风发的冰山一角。

但时间从不会给予任何人偏爱。

死亡才是这个世界唯一勉强能算得上“公平”的东西。

在短暂的爆.发之后,日月长老迅速趋于颓势,结局当然是库洛洛毫无争议,甚至算不上费劲的绝对胜利。

哪怕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日月长老却依然粗.喘.着,固执地用拐杖支撑身体,不肯倒下。

他看着如今比自己更加高大、也更强的库洛洛,不知为何,脑海中却忽然浮现起,当初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黑发少年。

那个骨子里野性难驯,却收起獠牙,模仿着小狗的撒娇情态,乖巧地啃噬草叶充饥的幼兽。

他们都一度被另一种可能性吸引,做了违背本能的决定。

但真遗憾……看来,他们终归还是同类人啊。

身体的脏器开始替刚才的剧烈运动而抗议,日月长老压抑着喉咙里的痒意,目光不曾从库洛洛身上离开。

他看着这个逐渐成长为青年的幻影旅团团长,既像是在看一副杰出的、最优秀的作品,又仿佛带着长辈对孩子的不忍与怜爱。

因为库洛洛即将接手的,不仅是他的念能力,更是他背负了近百年的沉重责任。

或许瑟琳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从流星街无数死亡中诞生的亡灵,驱动着早已失去心跳的躯体,徘徊在这个世界。

真不甘心啊。

被施加了那种念能力之后,哪怕流星街真的迎来了变化,他也不可能亲眼看到了吧……但即便如此也无所谓。

“活着”和“死亡”的

界限,对他来说早已模糊了边界。

如今不过是另一种物尽其用罢了。

就像被他亲手刻下日月刻印,笑着跟复仇目标握手的那三十一人一样——对流星街人来说,一个有价值的理由,永远都是珍贵的。

日月长老释然地向库洛洛伸出手,示意他来“偷走”自己的念能力。

而作为计划的下一环,医生和那个特殊念能力者,也都早已在地下室的门外等候指令。

库洛洛上前,让日月长老将掌心按在《盗贼的极意》封面的血掌印上,完成了最后一个条件。

念能力“成对的破坏者”化作新的一页,出现在书中。

库洛洛发动了它,并将手背上出现的标志性日月纹路,展示给日月长老看。

日月长老大概是笑了一下,便疲倦地合上眼,让库洛洛可以离开。

——却在下一秒,库洛洛翻动书页,日月纹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把形状奇异的匕首!

他抬起手,拍抚着日月长老的背,如同一个小辈对长辈的亲近。

而匕首也同一个瞬间,洞穿了对方的心脏。

“这是我刚收藏到的具现化系念能力,匕首上的毒很特别,哪怕只是擦伤,都能让人在无痛中死亡。所以被叫做‘暗杀者之梦’。”

库洛洛半抱着日月长老,让他慢慢躺在烛光间,言语仍是淡淡的。

“便利好用的念能力我有很多,以后也只会不断增加收藏。您大概是太久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了,才误以为,我没有‘成对的破坏者’就不行吧?”

“按照流星街人的规矩,怎么处理失败者是我的权力——那您的这一生,就以这样战斗到死来落幕吧。”

“这才是一场与角色和舞台都相配的演出。”

漆黑的昏沉开始席卷意识,日月长老抓住库洛洛的手,声音低得宛如梦呓。

“……演出么。库洛洛,幻影旅团的团长啊,你又为自己安排了什么样的剧本呢?”

库洛洛顺着日月长老的力道,低下头去。

“应该也是一个被人杀死的结局吧?”他微笑着回答,“这才是像我们这样的恶人,该有的下场,不是吗?”

日月长老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没有否认。

他停止了呼吸。

库洛洛沉默地凝视良久,随后抬起手,轻轻合上日月长老的眼睛,道了一声晚安。

“到了顽固老爷爷退场休息的时候了。”他轻声道。

脸上、手上、衣服上又沾满了血,但库洛洛也已经习惯了这股如跗骨之蛆的铁锈味,不再皱眉。

他取消了匕首的具现化,正欲合上《盗贼的极意》时,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现实。

——念能力“成对的破坏者”的那一页,在日月长老死亡后,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强了。

为什么?

作为提出念能力限制条件的本人,库洛洛却无法解释,这个迄今为

止唯一的特例(),到底是什么原因。

有可能是因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日月长老弥留之际的执念化成诅咒,强化了念能力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自愿将念能力交给库洛洛的人。

库洛洛无法判断。

因为再没有人会像日月长老一样,对他不惜倾尽一切。

………………

…………

……

如今,库洛洛十九岁。

有日月长老的提前安排,以及在幻影旅团的支持下,医生继承了日月长老的席位,成为新一任的年轻长老。

幻影旅团则继续他们漫无目的的流浪和作恶。

直到一日,侠客拿着一张报纸过来,指着上面的配图,问大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顺路去瞅瞅热闹。

报纸上的宣传栏,是在介绍将于半个月后,在费利市举办的“比拉格王室收藏品巡回展”。

其中,那顶最负盛名的、被誉为“玫瑰之泪”的传奇红宝石王冠,占据了最大的篇幅。

库洛洛一眼就看到了那位评论家的话。

笔者饱含激.情地描述,哪怕连“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绯红眼,也不及那颗红宝石在自然光下流动的辉光。

侠客的提议,获得了全票通过。

半个月后,幻影旅团来到了费利市。

库洛洛、玛奇和派克诺妲,去准备混入巡回展需要的一些东西,侠客则带其他人随便找个临时据点。

或者说,随便找个倒霉的屋主杀了。

这是幻影旅团已经形成惯例的默认流程,按理说,也不可能出现任何差错才对。

但当库洛洛换上西装,端出温文尔雅的学者姿态,从容地跟某个画廊负责人攀谈时,却接到了侠客的短信。

看到了疑似扶光姐的人——侠客是这么措辞的。

三人立刻抛下了接触到一半的目标,冒着湿漉漉的阴郁雨天,徒步向侠客给出的地址赶去。

………………

…………

……

“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因为说谎和心虚的人才会试图避开视线。这还是你教我的。”

用掌心捧起扶光的脸,十九岁的库洛洛·鲁西鲁终于弯起眉眼,露出了纯粹的、仿佛还带着孩童天真稚气的笑。

“——所以,刚才是在想,该怎么对我说谎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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