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偏要今天。”纪小公主虽然不是骄横的人,但一辈子也是顺风顺水,想要的总会得到。
谢渊控制不住她的手,只能翻个身将人按住,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今天真的不行,家里没那东西。”
话音刚落,他手里被塞了一个硬硬的小盒,谢渊微微愣住。
“我刚才去超市的时候买的,研究了好一会儿才选这个,”黑暗中,纪瑞撑起身
体,在他耳边低唤,“现在可以了吧?阿渊。”
只一刹那,谢渊清楚地听到耳朵里响起火车轰鸣声,巨大的声响携裹着理智冲出云霄,只留下尖锐的尾音。
他们所在的城市四季如春,晚上的空气更是宜人,但薄薄的被子下,两个人都轻易出了汗,黏腻的皮肤紧紧相贴,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春天。
谢渊并不熟练,情动之中想开灯看看,却被纪瑞抓住了手指。
“不、不要开灯。”刚才还一往直前的勇士,这一刻也生出了羞涩。
谢渊低哑地笑了一声,如她所愿。
两个人磕磕绊绊,一直到凌晨才完成第一次的仪式,等屋里的灯光重新亮起,纪瑞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便看到谢渊正认真盯着自己。
她的脸倏然红了,下意识去找自己的睡裙,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扔到了地上,短短的布料上还洇着一片水痕。
这下不止是脸红了,简直是全身都红透,她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好意思地看着谢渊:“你别总看我。”
谢渊笑了笑,俯身在她唇边亲了一下:“瑞瑞,谢谢。”
……这种事道什么谢啊!纪瑞头都大了,彻底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半晌,她又探出头来:“我也谢谢你,很……很舒服。”
本来打算带她去清洗的谢渊一顿,无奈地发现清洗的事可以不着急了。
这一夜两人几乎没怎么睡,偶尔是因为要一起探索人体的奥妙,但大多数时间里都是抱在一起闲聊,直到太阳从天边跳出,两人才相拥睡去。
当天下午,谢渊就在纪瑞的盛情邀约下搬进了主卧,正式开启同居生活。
纪瑞还有一年才毕业,为了避免谢渊太无聊,她干脆帮他报名了学校里的一个短期课程,两个人一起读书。谢渊也是没想到,自己快三十岁的年纪,竟然又一次回到了校园里,不过……感觉还不赖。
十六岁家中生出变故,他一夜之间被迫长大,虽然顺畅地长成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但对自己的少年时代却彻底记忆模糊,能够重新经历一遍,也算是人生的幸事。
可纪瑞却不满足于此,谢渊发现这一点时,是无意间看到她在学德语。
“……本来想过段时间告诉你的,没想到这就被你发现了,”纪瑞有点不好意思,“我申请了德国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已经被录取了,准备先读一年语言班再去上,啊对了,你的学校我也申请好了,有蒋哥和李叔两个人大总裁背书,你的学校申请也很顺利,现在只剩面试了。”
她说着话,跑进屋里拿出一个面试邀请函,谢渊看了一眼,正是他当年退学没去的那所学校。
“我仔细想了想,能让你试图放下整个谢氏也要去的学校,应该是你真的真的很想去的地方吧,”纪瑞笑盈盈,“以前没机会,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小叔叔,你要不要继续陪读呀?”
谢渊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把人抱进怀里,声音闷闷地问:“一定要二十五岁
才能结婚吗?”
他到现在还记得二十多岁的褚臣对自己的要求。
“我们也可以毕业就结婚,那时候我大概……二十四岁?”纪瑞笑道。
虽然只差了一年,但日子好像突然更有盼头了,谢渊唇角挂着笑意,抱着她在屋里转了几圈。
可惜想法很好,但实现起来却颇为困难,因为……谢渊延毕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谢渊久久无语,反倒是国内的李亦骋接连庆祝三天,差点给自己喝进急诊室。
纪瑞看着低落的谢渊,默默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系,只挂一科,已经很好了。”
“你确定?”谢渊幽幽开口。
纪瑞立刻点头:“真的!你都三十岁了,脑子比以前差点也是没办法的事。”
谢渊:“……”不仅挂科延毕,还要被女朋友嘲笑年纪大,今天真是很好的一天呢。
纪瑞也意识到说错了话,于是可怜兮兮地抱上他的脖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渊冷哼一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心情果然好多了。
谢渊延毕,纪瑞成了那个陪读的人,等两个人晃晃悠悠把毕业证拿到,也到了纪瑞二十五岁的年纪。
她二十五岁,谢渊比她大六岁,也就三十一了,一个二字开头,一个三字开头,谢渊看着她嫩生生的脸,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年龄危机。
尤其是发现纪瑞身边总有献殷勤的小年轻后。
他低落良久,终于在某个平常的清晨,给纪瑞套上了戒指。
“是啊,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明知道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还是故意要套牢你,”谢渊捧着一本书,故作不在意,“虽然我不是喜欢你的人里最年轻貌美的那个,但绝对是对你最好的那个,所以你早点认命吧。”
纪瑞定定看着他,良久之后突然开口:“小叔叔,这个时候你该吻我。”
谢渊一顿,扭头看向她。
“我们结婚吧,”她眼睛亮晶晶的,从枕头下掏出不知放了多久的户口本,“现在就去。”
谢渊与她对视许久,突然吻上她的唇:“不急,先做更重要的事。”
正式步入二十七岁的那个新年,他照例一个人坐在卧室窗前看烟花,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个穿着小羊睡衣的小姑娘,横冲直撞地出现在他面前,说她是自己的遗产继承人。
如果可以未卜先知,如果可以未卜先知的话……
谢渊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纪瑞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