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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不知所踪的那天就是暴雪降临的那天,也不知道低温会不会导致这些上了年纪的古董玩意儿短路,杰森皱着眉在那张沾满了灰尘的键盘上敲了几下,“一般监控会在硬盘里保存最近15天的影像,运气好的话——”

“——对方没有消除证据的意识。”

他找到了储存磁盘,按下键盘,发着微绿荧光的屏幕开始断断续续地播放12日那天的影像。

杰森轻轻挑眉,把进度条拉到傍晚。冬季的时候日落得格外早,更何况这里是哥谭,日照本就不充足,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

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时间为2月12日下午4:52,天色暗得惊人,马文——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冲锋衣,那台复古胶片机就挂在他的脖子上,身后背着个大大的登山包——从监控范围的边缘走进来,他在路口处站了会儿,接着低头鼓捣那台机器,看样子大概是在拍照片,又过了会儿他才迈步向小木屋走过去。那破门依旧摇摇欲坠,轻轻推一把便能打开,里面没亮灯,昏昏暗暗的,监控摄像头稀烂的像素构成人眼能够分辨的小方块,血肉白骨的人在二进制算法里坍缩成几个模糊的点。冰冷的镜头忠实记录下了沉默的环境,闪光灯的亮在暗色里尤为明显,如一闪而逝的流星那样滚过,两分钟不到,马文跌跌撞撞地夺门而逃,在屏幕上留下一个仓惶的白色残影。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藤丸立香还想着把进度条拉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几秒之后,木屋里追出来几个人影,正是两个活死人和那个穿羊毛大衣的男人。

他们没追出去,只是在门口看着,没一会儿又回去了。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这放在野外的老式监控就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杰森想了想,又调出了那天晚上工人宿舍的监控。电梯的监控比荒天野地要清楚多了,6:25左右马文跑进电梯口,他有些紧张地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相机,直到他走出电梯。之后的一段时间电梯都没有再运作,约莫二十分钟后,他重新走到了电梯里离开宿舍,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暴雪了。

马文果然是自己离开的房间,而不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藤丸立香一怔,她和杰森第二次到马文的房间里时确实没发现任何挣扎和打斗过的痕迹,按照凶手对藤丸立香出手时毫不犹豫的手法,如果杀了人肯定会留下一点证据,但是现场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们才推测说不定会有‘自愿’的因素,但……为什么?

马文和菲奇的通话就在这一段时间,他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害怕和怀疑,怎么可能还会自己离开这里,况且暴雪到临,凡人之躯在零下几十度的环境里又能坚持多久?附近几公里,等他能找到躲避暴雪的位置,想必连半条命都已经没有了。

藤丸立香忍不住说:“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邪道从来都是不合常理的。”杰森飞快地把视频打包,传输到某个藤丸立香看不太懂的邮箱或者云盘里,网线没有升级,老款台式机上传速度慢得像蜗牛,等待的期间藤丸立香又四下看了一圈,狭小的床边放着一本被翻旧了的《小妇人》,书边卷起,翻开的第一页用蓝色墨水写着:爱是我们去世时唯一能够带走的东西,它使死亡变得如此从容。

字体优美纤长,和藤丸立香之前看到过的都不相同,应该不是写了日记的那个人的笔迹。

她把书合上放回原位,注意到了木门的后面挂着一本的老笔记本,应该是守墓人的日常巡查记录本,里面都是些勾勾画画。

笔记本上分为消防、卫生和环境三类,总之和一般巡逻员的工作没太大区别。最底下签着对方的姓名,藤丸立香分辨了一会儿才看出他叫利维·卡明斯,于是拿给杰森看。

“走了,”杰森把屏幕恢复原样,说道:“回去查查。”

他们利落地离开,门前雪被踩得七零八落看不出痕迹,监控中拉里走进了小木屋就没有再离开,藤丸立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