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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霸吐的踪迹似乎也随着这场雪而沉寂起来,这个季节兰堂会异常抗拒出门,本身他也刚出差回来,冬阳虽说没有直接给他放假,但也只委派了些他轻松的工作,不是带他去和组织的年轻人一起活动,就是拉着他写剧本。

不知是不是编故事的时候牵连了记忆,兰堂有种作家渐入佳境的势头。神子的故事当然不是从他幼年开始写,冬阳知道从商业角度上来说,大家都更喜欢看一些年轻人的热血,她本来也只是在商业企划里夹带私货,直到兰堂说出了一句

() ,“反目,离别。”

“?”

“神子和他的挚友,或许在观念上起了冲突?”

碧色眼睛的法国人陷入了思绪,低喃着说,“然后他们分开了。”

“什么样的观念冲突?”

“我不知道。”兰堂抬头看她,“我不知道。”

“他们反目成仇了吗?”

“怎么会呢……”

这位异国的超越者低语,“他们看重彼此,只要有一人怀着这种想法,就不会成为仇人。”

京都下第二场雪的时候,已经进入十二月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月,似乎诅咒师们也不再忙着冲业绩,但是冬阳可没闲,她趁着他们松懈的时间一连逮住了好几个经营着“灵异事务所”的民间术师,这些人竟然已经成立了架构较为完善的公司,比如谁来拓客,谁来接待咨询的客户,谁负责收钱转账,谁是真正拥有超人能量的术师。

冬阳借助总监部的力量向真正管理这个国家的政府提出申请,然后将这些事务所以“从事不当经营”“传播不实言论”等理由关门了,里面的人自然需要受到惩罚,带头遏制的人是政府,惩罚方却是总监部。

“无期或死刑。”

会议时,冬阳如此说道,“虽然是非术师,但他们显然知道咒灵咒力,知道咒术界,他们还想着跑。”

但是这个国家轻易不会执行死刑。

冬阳听到这都觉得荒谬,因为高层们私底下都不知道执行了多少死刑了。

他们对术师无比苛责。

“法庭是法庭,总监部是总监部,这些人明显归我们处置,所犯的罪行也要另当别论。”

“那些对犯人制定的并不算严苛的法律,是为了保护受害者,但是这些诅咒师可类比杀手,他们干的就是收钱杀人的事,其同伙皆抱着非常纯粹的杀人动机,没有私人恩怨,更不是正当防卫,那么就该制定最重的惩处法则。”

提案就像走个流程,没人有异议,因为触犯到他们的利益少之又少,这些高层曾经只是没想着管罢了。

但是这件事的结果迅速走开,一时间在咒术界闹得沸沸扬扬,五条兰惠的名字倏然更响亮了一些,甚至盖过了六眼。

其一是她的胆大且狠戾的作风,其二便是这份胆大和狠戾所延伸的后果——“她真是疯了,她这样可是进了诅咒师的黑名单了,那帮恶心巴拉的老鼠们一定恨死她了。”

这大概就是咒术界一直无视这件事的原因,因为敏感且微妙,触及了所有靠咒杀为生的民间术师的利益。

而五条兰惠会成为转移仇恨的代表人物,她可以拥有对这件事‘独断专行’的权力,可以提过多的要求,但同时她要承担整个总监部高层该平摊的风险。

“原来还有这一层利益风险关系……”早春恍然大悟,“那么兰惠大人岂不是很危险?”

“没事,反正我一直都不算安全。”冬阳给悟戴上围巾,“被他们当成眼中钉只是必然的一步罢了,我们还有

第二步。”

“第二步?”

冬阳将帽子套在悟的头上,“当然是让他们意识到,来一个送一个,来得越多我业绩越好。”

早春反应了一会儿,猛拍手,“因为他们只敢在普通人面前舞嘛!”

五条千风提着硕大的背包走过,“不要说得他们很菜一样,兰惠像个怪物,悟也被看得很紧,你可是个脆皮。”

早春很有自知之明,“放心吧,我很会苟。”

他们收拾妥当,冬阳倏然看到站在一旁插兜当拽哥的禅院甚尔正用隐晦的目光看向这边,发现冬阳侧目后他还迅速的转过了脸。

“……”

冬阳顿了一下,拿过了被正正放在架子上的围巾,站在禅院甚尔的面前。

黑发少年的呼吸明显放轻,一般人可能注意不到这点。

冬阳笑起来,一边将围巾轻柔的绕过少年的脖子,一边唠叨道,“不要任自己身体素质好就不注意保暖,感冒可是很痛苦的。”

围巾尾部被打了个结。

禅院甚尔缩了缩脑袋,将下巴和带着疤痕的嘴唇埋进柔软的布料内,像是这样就能掩住他上扬的唇角和感到热意的耳根,闷闷应了一声,“嗯。”

五条悟抬头看着他,忽然坏笑起来,“你害羞了甚尔。”

禅院甚尔眼球往上一翻就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

“你耳朵红了。”

“你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

“那是热的。”

“嘿嘿,你害羞了。”

“……讨厌的小鬼。”

红瞳的女人一拉大门,张扬的喊了一声,“走!去滑雪!”

其他人立刻欢呼道,“耶!!”

横滨好不容易的一个晴天,冬阳的眉角却狂跳,她按住眼睑的肌肉,发觉自己的直觉正在朝她传递一些不妙的信号。

看看兰波在做什么。

说实话,那边的兰波是个早死的命,一直让冬阳有些耿耿于怀,她的联想通常会应验,即便那飘忽不定没有根据。

冬阳透过玻璃往外看了看。

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港口,海面已经被落日染成红色,细碎的粼光正在被黑暗吞噬。

冬阳没在手机上看到消息,但是她却没有等待,而是立刻驱车前往港口。

就在途中,她用[圆]“看”到了相对而立的青年和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