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忍不住上去抓住了季忆的衣角。
季忆感觉到衣服被坠了下,回头看见魏虎的手,“就这你一会儿还出去直播?”
魏虎想到自己八十多个粉丝和人气冷淡的直播间,再回头看看方才经过的道路已经重新隐没进黑暗里。
他万分纠结正要开口,前面那悠长而森冷的鸟叫声又由远及近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面。
魏虎脊梁骨都是一僵,连忙摇头:“算了,我咕掉好了。”
季忆也没管他是不是拉着自己的衣角,只管往前走。
夜风从他的发丝间穿过去,像是一只冰凉的手从季忆的头皮轻轻拂过。
怪异的鸟叫声像是加快了鸣叫的频率,不多会儿又有另外一阵加入,交错着像是追随着他们回程的脚步。
到了老屋前面,魏虎先一步跳了进去,季忆则端着烛台不由自主地往身后传来鸟叫声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着他的这一眼,鸟叫声戛然而止,而季忆的目光则好像和什么视线对上,明明眼前有的只是摇曳烛火外的一团黑暗,可是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太明显,借着黑暗审视他。
在黑暗中藏匿着的窥视双眼,季忆见过不止一次。他已经习惯沉稳面对,因为一旦泄露恐惧就是在泄露自己的弱点。
季忆淡淡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跨入门内,然后将大门从里面用门闩拦住。
门闩是一根粗重的木头,一挡在结实的门板前,就像是把未知的恐惧都拦在了门外。
季忆端着烛台回到搭好的帐篷边上时,魏虎已经编辑好了请假文案挂到直播间,正在用手机软件剪辑刚才在外面拍到的东西。
见季忆过来,魏虎偷笑一声道:“刚才我说要请假,还有人问我是不是也遇见什么‘好朋友了’,我没有正面回答,等明天我把这个视频剪辑一下发上去,说不定能吸一波流量。”
季忆不懂这些up主的操作,他坐在魏虎身边从包里把笔记本取出来连上手机热点,把邮箱检查了一遍。距离上次他登陆邮箱又是快四十八小时了,里面一封邮件也没有。
就连电话通知他也一个都没有接到。
季忆心想,“要说邪门,这才邪门吧。”
他由衷感觉到一阵心累,盖上笔记本往后躺下,单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又想到回家以后少不了要面对一对操心又唠叨的家长,干脆都有了不想回去的念头。
季忆想到前面魏虎说的开民宿的事情,心随意动,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会儿,看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翻了不少网页,大概了解了一下开民宿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