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转动了一下桌面上的白瓷茶杯,让绘制竹叶的一面转到自己面前。
土豆总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在不涉及日向的事情之上,他的情绪波动少的接近没有。
此刻安静地坐在夏油杰对面,像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等身人形玩偶摆件。
就连他视线看过来都不会引起人的多大感受,像是轻柔的纱布落在身上,感触接近没有。
或许是土豆实在是太和一般人不同了,所以夏油杰难得有些放松,像是一个人独处之时的放松。
他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杯子,明明是他特地留在这里和土豆面对面,一般就是重要事情交代的样子,但是此刻夏油杰的表现却有种说说不出来的松懈。
他不说,日向土豆也没有问询,就仅仅只是沉默地坐在对面,安静又自然。
在经过百叶窗显得越发柔和的光线下,夏油杰沉默地把玩了杯子十几分钟。
在庭院中隐隐传来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两人的笑声越来越响的时候,夏油杰将杯子按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这声响仿佛启动了屋子里面某个神秘的开关,夏油杰不再迟疑和犹豫。
他用那双斜挑着向上的丹凤眼注视着日向土豆问道:“你和日向是同一届的学生吧。”
日向土豆依旧是以往缓慢的腔调,他慢慢说道:“”不是,我比他大一届。”
夏油杰稍微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多问。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夏油杰没有继续和日向土豆进行寒暄,他揉揉自己的眉心,在这一刻为自己磨叽的态度暗自发笑,土豆本就不是一般人,自己和他这样一问一答聊着家常也奇怪了。
想清楚之后,夏油杰没有继续拖延,他注视着日向土豆,开口说道:“和我讲讲十年后的事情吧。”
夏油杰把茶杯再次调转,他注视着手中空空荡荡的白瓷杯说道:“关于我,也关于他。”
他没有明说五条悟的名字,但是在高专正挖着土豆泥吃的高兴的日向凉太也知道是谁。
在听到这样的问话的时候,日向凉太的勺子在空中停顿了一刻,他慢慢地在脑海中的输入框中打上了一个字。
白发绿眼的少年人和刚才一样沉默而缓慢的说道:“嗯。”
夏油杰浅淡地笑了笑,他开口说道:“我是第几年死的。”
“2017年。”缓慢而冷淡的声音逐渐响起,日向土豆的声线相当贴合他本人的形象。
夏油杰眼中出现了一份了然,他胸腔慢慢的起伏,随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在真正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果然还是不甘心。
复杂的情绪逐渐退却,胸膛中如同火焰燃烧一般的不甘心越发浓烈。
夏油杰习以为常地把这些复杂的,浓重的情绪吞咽下去,密封于口中,像是以前无数个吞咽咒灵球的夜晚。
他像是自嘲一样的笑笑,轻声说道:“看来我的故事在那个就彻底结束了。”
谁知道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日向土豆低声说道:“没有。”
这句反驳让夏油杰有些意外,他皱着眉说道:“悟不会在奇怪的地方给我立了一个牌位吧。”
夏油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