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车平稳地停在门前,蹲守在檐下的草莓立刻站起来,撒着欢跑到大门口,被俯身接儿子的裴疏槐抱进怀里。
“哎哟,这么想我啊?”裴疏槐和草莓蹭着脸,笑眯眯地说,“宝贝真乖。”
老章听见动静,凑到大门前,快速地打量过裴疏槐的神色,松了口气,又笑着说:“小家伙一直在外头等你们呢,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时不时就要往门口瞅一眼。”
“真的呀。”裴疏槐捏捏草莓的小黑爪子,欣慰道,“爸爸没白疼你。”
这么温柔,简直和出门的时候大不一样,看来是和好了。亲爹也没那么没出息嘛,草莓欣慰,往裴疏槐下巴上亲,蹭了好几下,又顶着俩浑圆的黑葡萄眼珠子和裴疏槐对视,可爱地笑。
祁暮亭拎着袋子在后头看着父子情深,完全没有插足之地。
草莓接收到一记警告的眼神,连忙缩进裴疏槐怀里,既能躲避亲爹的死亡目光,又能和干爹亲密贴贴。
聪明的家庭成员应该辨认清楚到底谁才是家庭地位最高的那个,如果要想日子过得好,必须要博得该成员的宠爱,这样哪怕得罪其他家庭成员,也能平安逍遥。
老章发现祁暮亭不善的目光,心想父子俩都不是善茬,便问专心和草莓贴贴的裴疏槐,“饿吗?吃不吃夜宵?”
“不吃了,今晚吃得多。”裴疏槐抱着聪明小狗去换鞋,走进客厅才把它放下,“时间不早了,上楼睡觉咯。”
草莓跟在他身边上楼,一起进了主卧。
裴疏槐先去浴室洗漱,中途祁暮亭敲门,把干净的睡衣递进去。
浴室门开了又关,祁暮亭逼近草莓的领地,趁机教训道:“你今晚和裴疏槐亲了多少次?他是你能亲的吗?”
草莓听不懂人话,但闻得到醋味,哼哼唧唧地躲在狗窝里,不敢在干爹不在面前的时候面对亲爹。
“我们约法一章,以后你不许亲他,否则不给狗粮。”草莓委屈死了,敢怒不敢言,到底虎毒不食子,祁暮亭退一步,“算了,可以亲,但不许亲脸,知道了吗?”
身后传来推门声,祁暮亭揉了下草莓的脑袋,无声警告。
裴疏槐擦着头发走近,“你们俩干嘛呢?”
“父子谈谈心。”祁暮亭站起身子,按住他头上的毛巾,轻轻替他擦拭头发。
耐心地擦干水,他说,“去坐着,我帮你吹头发。”
裴疏槐乐得享受,但也想让祁暮亭早点换身更舒服的衣服,“别了,我自己吹,你先去洗漱吧。”
祁暮亭不强求,拿着湿毛巾进了浴室。
半分钟后,浴室响起水声,裴疏槐去取了干净睡衣,闻声后眼珠子一转,一提气,蹑手蹑脚地靠近浴室门,扒在玻璃门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角缝隙,准备偷窥。
“唰!”
眼珠子刚伸进去,一只沾了水的手猛地将缝隙推到能容纳一人进出的宽度,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突然闯入眼帘的美好景象给人极大的冲击感。
“……”裴疏槐说,“我给你送睡衣。”
“谢谢。”祁暮亭眼神落在他脸上,“倒是给我啊。”
“啊?哦。”裴疏槐抬起手,把睡衣递过去,眼神从下往上一瞟,像是被搭在胸前的湿发撩了一下,刺刺儿地痒。他看见祁暮亭的脸,沾着三两水滴,睫毛湿答答地垂着,眉眼红润,哪是活色生香,分明是厉鬼勾魂。
魂魄酥了,喉咙痒了,嗓子哑了,裴疏槐小声嘟囔:“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勾人啊。”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罪责推到我头上啊。”祁暮亭单手撑着门,微微倾身,邀请道,“宝宝,进来帮我按摩。”
“哪有去浴室按摩的?”裴疏槐斥道,“不正经。”
祁暮亭是个好说话的不正经,有商有量地说:“那待会儿我洗完出来,躺好,你给我按?”
“我不白白劳动,收费很高的。”裴疏槐狮子大开口,“一千万,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