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祁暮亭的手臂捞起,裴疏槐脸抵住枕头,听祁暮亭说:“那就得换个用法了。”
双膝蹭过床面,分开一段距离,下一秒又闭拢,裴疏槐揪住枕头,咬牙切齿:“姓祁的,你别落我手里。”
祁暮亭单手拉住他的衣摆,伸手拢了下头发,不以为然,“真等到那一天,阿槐可得多疼疼我。”
他啄了下裴疏槐滚烫通红的耳朵,笑着挑衅,“就像我现在这样。”
窗帘遮掩,小半日光偷入屋内,半晌,天光大泄。
*
陆安生将车停在大楼门口,降下车窗,朝倚在玻璃门上的人招手。
裴疏槐慢吞吞地走近,蜗牛似的爬上副驾驶。
陆安生侧目,看了几眼,狐疑道:“昨晚背着我去打架了?还打输了?”
怎么走路都不利索?
“现在小学生都不会天天打架了。”裴疏槐靠着椅背,一脸“活着无望”,满嗓“生活真累”,“中午吃烤鱼吧。”
陆安生没意见,驱车驶出园区。
“要不是中午祁暮亭要出去应酬,我还没那份荣幸和您共餐呢。”他阴阳怪气完,突然反应过来,“操,你和祁暮亭昨晚干疯了?”
用词太粗鄙了,裴疏槐是个文明人,嫌弃地不搭腔。
“不对啊。”陆安生说,”你不是上面那个吗!”
他还记得裴疏槐当初的豪言壮语,裴疏槐却显然已经被现实磨平了锋芒和棱角,内敛地说:“合理的退步也是一种爱。”
兄弟被压,陆安生好难过,忧郁了足足五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昨晚是被祁暮亭干疯了。”
用词太恶毒了,裴疏槐忧郁地纠正:“是早上,而且没干。”
陆安生赞叹:“有对象就是好,不像我,大清早只能做手指操。”
裴疏槐呵呵笑:“你也可以去试一试。”
“真的?”陆安生故意逗弄,“你真愿意把祁暮亭让给我睡一晚?”
“操啊,去死!”裴疏槐一巴掌薅上陆安生的头发,警告道,“他是我的。”
陆安生“哎哟哎哟”地怪叫,“是是是,小的哪敢觊觎您对象啊,以后见了人,我得叫一声弟媳妇儿。”
“不用。”裴疏槐自认内敛成熟,“低调低调。”
“行吧。”陆安生说,“中午吃烤鱼,晚上吃火锅,今天的你是大家的,祁暮亭不许独占,否则群殴。”
裴疏槐心想就你们,群殴也不一定能摆平祁暮亭,但他心地善良,选择不明说,否则陆安生自尊受损,中午就不会让他蹭饭了。
午饭时,裴疏槐一改辣口,点了条蒜泥烤鱼,被陆安生好一通嘲笑。他疲倦地解释自己的雏菊还在,只是大腿破皮,要消炎,祁暮亭三分嘱咐七分命令他中午得吃清淡的,但已经将“兄弟被压”刻入大脑的陆安生不信。
吃过午饭,裴疏槐接到一通电话,是裴津烟。裴津烟是大忙人,忙起来几个月大半年见不到人,此前裴疏槐和她在微信上聊过,这还是头一回电话联系。
“喂。”他不太熟练地喊,“姐。”
裴津烟应了一声,语气无奈,“抱歉,最近在忙收购的事情,实在转圜不过来,今天我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