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暮是最没兴趣管闲事的人,可旁边站着那么多人,居然没一个拦着的,还都停下来看热闹,老板也是一副怕惹事的表情,他觉得很无语,把冰激凌放在一边,和老板一起拉开了发酒疯的客人。
客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宋天暮只当没听见,他刚要离开,就觉得太阳穴被人打了一拳,回头一看,那客人还挺不服气,涨红着脸非要和他打一架。
这是宋天暮打过的最莫名其妙的一场架了,他庆幸自己这几年喝了不少牛奶,家里吃的又好,他不像初中时候似的又瘦又小,要不然他刚刚挨那一拳可能就倒了。
场面一片混乱,对方越来越激动,突然地,有人推开人群,一脚踹在那客人肚子上,客人跌倒在地,那人又攥着宋天暮的手腕想带他离开。
宋天暮在一片呛人的烟味里闻到了熟悉的好闻味道。
池明知走在他前面,一手拉着他,一手拨开人群,可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那客人居然起身,拎着酒瓶子骂骂咧咧地冲过来。
宋天暮还没反应过来,池明知就把他拉到身后,毫无犹豫地挡在他前面。
哗啦一声,啤酒瓶碎了,宋天暮迟钝地抬头,看到血从池明知额头流下来。
人群发出惊呼,老板看闹大了赶紧翻出手机报警。
两个人到医院是晚上十点,池明知的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医生说最好观察一晚上。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惨白的灯光打下来,宋天暮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已经干掉的血。
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是因为差点就酿成大祸,还是因为池明知受伤了?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在脑内重复池明知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
七年前,在初中的走廊上,同班的几个男生扛着他,想把他推进女厕所,把他拉下来的人也是池明知。
过去的记忆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
“你不是去买冰激凌了吗?”池明知的语气很轻松,“怎么跑去和别人打架了,还好你哥让我去找你。”
宋天暮说不出话,他起身,又愣住,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把灯关了吧,晃眼睛。”池明知说。
宋天暮听话地关了灯,池明知躺好,对他说:“你去看看你哥他们吧。”
宋天暮没动。
池明知看了看他,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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